“半年前她叫着要找你,我如她所愿,让她去找你了。怎么,你没遇到她?”
清檀瞪大眼,泪水不断滑下。
“你——你还是人吗!她才七岁!”
甘德的笑意敛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冷漠。
“那又怎样?如果你不跑,她会闹着要找你吗?我每天都在忙,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她。说起来,这都是你的错。”
若过去的普利雅听他这样说,心会被悔恨吞没,但如今的清檀,却缓缓摇了摇头,恨意滔天,咬牙切齿。
“不!是你的错!你从不把我当人看!可他们总归是你的亲骨肉啊!你竟也……我告诉你甘德,你如果不把我女儿找回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甘德弯唇,又像听见了很好笑的东西一样,笑声越来越大。
“你还真的信了?我和你开玩笑的。普利雅,天朝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我还不至于对自己的骨肉那么冷血。”
“但你就不同了,这一点上你比我狠心,你如果真的把你的儿女放在心上,你就不会跑的那么果断。”
“是你把他们抛下不管,你不曾想过你的儿女会怎样,更不曾想过……”
他眸色阴寒瞪着她。
“我的脸面该往哪放。”
清檀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说这话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旧日,噩梦到来之前。
他是喜怒无常且心性扭曲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她忍不住发抖,手扣在蝴蝶片上用袖箭瞄着他。
“我……我女儿在哪!”
甘德如吃饱了的猫逗弄老鼠,不急不缓坐在了石凳上,幽幽道:
“我的女儿当然是在我手里。”
“普利雅,你不是个蠢人,你应该明白,你想要母女团聚,完全可以,但你得先为我做一件事,至于之后的事,咱们是一家人,一切好说。”
他笑看她,但那阴鸷的眸子里迸动的,分明是强压的万丈怒火和残暴。
若不是现在不能动她,他必要把她的手脚全都折断!一寸一寸敲碎!
区区一个杂种!奴隶!竟敢逃出他的掌心?!
果然来了。
清檀脑中警钟响起,勉强收拾了情绪。
“你想怎样!”
甘德却逗弄起了怀里的孩子,勾了勾那软乎乎的小下巴。
“来,把东西给阿爸……真乖。”
小手从怀里抓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包,甘德接过,递给清檀。
“普利雅,你是西萝人,西萝的黄沙养你长大,你也该回报它。”
“毒死敌军主帅叶舜华,用她的命来换你一双儿女的命,否则,我不介意用他们去喂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