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来岁,风霜满年的中年兵丁被带了上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在堂下跪好。
陈光世,道:“我来问你,你是否看见王学士派人送答案给杨钊的?”
“回大人。”中年兵丁道:“乡试开始的第一天晚上,正是小的站班,当晚熄灯之前,我亲眼看见王学士差人送了一卷纸给甲字号房的杨钊……”
杨钊饶有兴趣的道:“你是不是还要说,我接到答案以后,提起笔刷刷的在第一天就写完了试卷,第二天用一个上午来给你使眼色,让你不要说出去?”
中年人一愣:“呀?你怎么知道……”
杨钊后退一步,道:“老王,该你了。”
王维微微一笑道:“看了半天的戏,是该本官说两句了。来啊,将本官的证人给带上来……”
第089章:幕后大佬
外面应声走进来一个兵丁,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小包裹。走到大堂之上,先是向他们名义上的统领王维行了礼之后,站在了旁边,根本就没有跪下的意思。
接过包裹,拿出了里面的一份资料,和几锭金灿灿的元宝。王维念道:“邱大福,三十一岁,世袭府军军人,开元十七年三月二十收受他人五十两黄金藏于铠甲之内,答应作伪证。如今人赃俱获,邱大福,本官所说有错没有?”
跪在地上的兵丁越听心越寒,本来保守的秘密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丝毫不差的说了出来。邱大福噤若寒蝉,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陈光世,瞄了旁边脸色铁青的张文泽一眼,又看了看狗肉上不了台面的邱大福一眼,将手中的惊堂木拍下,道:“邱大幅作伪证,暂且收监,待案情明朗之日,一并处罚。第三点,你等状告王学士以权谋私陷害学子一事,可有证据。”
站在旁边的三个学子已经有两个站不稳了,最后一个道:“这个却无实证,但应考学子中有三人进入试院之后,却未有人见其出来。按规矩试院乡试结束以后,便会封存,王维是乡试主持,这些人的失踪,必定和他有关。”
王维对着堂外大喝一声,道:“将那三人带进来。”
三个衣衫蓝缕的做贡生打扮的人,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进来。
王维指着三人道:“这三人因故被本官革去功名,今日便带到你等的面前。挟私报复,尔等可曾见过他们与本官有过矛盾?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受罚的一个都走不了。”
说道这里,王维退后了一步道:“子午,该你了。”
杨钊笑了笑道:“老王你真是的,我就一个看热闹的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杨钊却一点都没有推辞的意思便站了出来,道:“张文泽,你精心准备的一局被我等三两下便破的一干二净,不知你有何感想?”杨钊阴森的道:“我做事从来都喜欢留一线,可惜你不该威胁我的家人。”
说道这里,杨钊转身道:“子美兄,东西可拿来了?”
杜甫从怀中拿出一卷纸递给杨钊道:“子午兄,请吧!”
杨钊接过,道:“刺史大人,永乐乡贡杨钊,状告蒲州守备张文泽,破坏乡试构陷上官欺压百姓等三罪。不知这状纸,大人敢收吗?”
陈光世突然很男人的道:“本官有何不敢?不过,还请王学士添为主审,学士大人为吏部主官,我等二人同审此案,你看如何?”
王维二话没说的走了上去,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陈光世的旁边。远远看去,比陈光世威严多了。
见王维坐好,陈光世啪敲了一下惊堂木,道:“将杨钊的状纸呈上来。”
接过状纸,陈光世道:“杨钊,你状告守备张文泽破坏乡试一条,可有证据?”
“当然有了。”杨钊施施然的道:“张文泽,你买通六名贡生和一名兵丁之事,莫非真认为别人不知道不成?”
张文泽依然态度倨傲的道:“哦?我到想看看你杨钊有何凭证。”
“凭证多了去了,你看看,这是蒲州三十七家商号联名写的凭据,证明你欺压百姓,以权谋私,主动索贿。”杨钊又指了指旁观跪着的三个可怜虫道:“这三个人作证你买通了他们,意欲破坏乡试。另外那三个状告王大人的乡贡,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兵丁,你认为要敲开他们的嘴,很难吗?”
缓了口气,杨钊接着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的主谋却并非是你。而是我们的刺史大人。”
杨钊指了指陈光世道:“刺史大人,你还是下来吧!上面有一个吏部郎中就可以了。”
王维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啪的就是一下,道:“来啊,将陈光世的钨砂冒给我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