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对我的喜欢。
可她的样子跟我一点都不像,眼角也布满了细微的皱纹,但又让我觉得她很慈祥和蔼,而觉得熟悉。我慢慢地从严启伟的背后,探出脑袋,茫然地看着她,畏怯地问她:“你真的是我的妈妈?”
听到我这样说,她愣住了。几秒后,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心疼,小心翼翼地跟我说:“小蕾,我真的是你的妈妈。还记得小时候,你不肯回家,妈妈都会买一个香草味的冰淇淋给你吃。你就会很开心地跟我回家。”她渐渐地靠近我,眼中闪烁着光芒,试图从严启伟的身边拉走我。
“我不记得了!”我怯弱地拉着严启伟的衣服,又一次躲在了他的身后,不愿意跟这位老阿姨走。
她再一次怔怔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怕她到这样的程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注视着我,脸上的样子,像是在告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害怕地低头不敢去看她,尝试从大脑中搜寻着这个人的记忆。
她却皱着眉,转而严肃地看向严启伟,厉声斥责道:“你对我们家小蕾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小蕾,我是蓝菲,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吗?”又一个人跑过来,出现在我的面前,喘着粗气,急切地问我。
我歪着脑袋,看了看。她的样子很好看,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修长窈窕的好身材,让我觉得我跟她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眼神关切地看着我,我卑怯地问她:“你叫蓝菲?”她的眼睛奇异地亮了亮,重重地点点头,高兴地说:“小蕾,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依次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又看了看严启伟。他的表情严肃,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眉眼深陷,透露出两分冷厉,望着面前的那些人。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他的紧张。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坚定地大声跟他们说:“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回家了。”说完,我就拉着严启伟往前走。
一个身高跟严启伟差不多的男人挡在了我们的前面。他的气势很强,浓长的眼睫,深邃的双眸,如松一般清俊挺拔地站在我们面前,与严启伟对视。
眨眼间,他又温柔地看向我。我的耳畔传来好听的声音,“小蕾,我们就是来带你回家的。”说完,他就想伸手过来拉我走。
严启伟赶紧把我护在身后往后退,然后一脸认真,又带着乞求的口气,对那个头发花白的老阿姨说:“阿姨,我不会伤害小蕾的。你让小蕾跟我走吧。现在小蕾受不了任何刺激,她失忆了。你们这么多人,会让她受不了的。”
她一脸惊愕地看向严启伟,从难受到伤心,脸上的表情一直转换着,最后她怒气冲冲地指着严启伟,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就是这么对小蕾的?当初你来我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他爸当初是有多信任你!现在,你对得起她爸吗?小蕾失踪了,她爸在医院里。。。。。。”说着,老阿姨开始微弱的抽泣着。
忽然,那个男人一拳向着严启伟脸上挥去,顿时他的嘴角流了一丝鲜血出来。
“林正羽,你别冲动!”那个叫蓝菲的女人赶紧上前制止他,劝说着:“你这样子,会吓到小蕾的。你冷静点,现在我们要先带小蕾走!”
“你不要打他。”我看着严启伟倒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大声的跟着眼前这些人说。
“小蕾,你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带你去医院,去看医生。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不正常吗?”林正羽难受地说着,又一次想冲过来拉我。
我摇摇头,大声的说不要,坚定的眼神看向这里每一个人,生气地说道:“我跟他一起很开心。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要跟你们走。”
说完,我就扶起倒在地上的严启伟,再一次拉着他往家里走,不再理会他们。
可是,他们依旧不依不饶,阻挡着我们前进。
这时,又一辆白色轿车快速驶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优雅端庄的女人。她的妆容好精致,眉宇间似乎跟我有几分相似,却比我好看许多。她缓缓走向我这边,看到我,眼神担忧望向我。她似乎想走到我身边,又害怕被我抗拒,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向了严启伟,冷声地说着:“严启伟,你是真的爱小蕾吗?”
严启伟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出现,眼神阴狠地看向这个女人,冰冷地说着:“与你无关!”
这个女人听着他的话,不怒反笑,轻蔑地看着他,嘲讽地说道:“你知道,与我有关的。你确定,你能放下?严文芬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住嘴。你不配提我妈的名字!”严启伟怒吼着,吓得我松开了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害怕的蹲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小区保安来了,身边跟着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来到了停车场。他们了解了情况后,过来跟严启伟说:“严律师,很抱歉。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我看着那几个警察把手铐拿出来,戴在了严启伟的手上,连忙站起来,想去阻止他们。
“你们为什么要拷他?”我着急得大叫着,却被那个叫林正羽的男人,以及另外一个男人,制约着。他们一人抓着我一边的手臂,把我带到了那辆白色轿车里。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非常的害怕,难受。我吼叫着,挣扎着,挥手打着他们。
“你们不要刺激她。她……”严启伟想上去阻止他们,却被警察死死的抓住。
“严启伟,你真的为小蕾好,就不会把她变成现在这样。”刚才那个叫蓝菲的女人,恶狠狠地对着严启伟说着。
我很想跑过去跟她说,不是严启伟把我变成这样的。
可是,我的头,突然再次疼痛欲裂,激动的行为,让我彻底的昏厥。
我好像又一次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里,耳边响起了无尽地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