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了看表,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到早上六点,20块钱,一包烟,一个盒饭。”
李满堂叹口气。
“你要愿意干,就过去。”
“好吧。”
李满堂又晃晃悠悠回到大块头儿身后了。
大块儿头挺高兴。
伸一下懒腰:“我活动活动。”
到了李满堂身旁又压低声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啊。”
“嗯,没问题。”
李满堂刚扶着栏杆站了会儿。
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杂七杂八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
只见五六个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他们的神情举止跟眼镜、大块儿头他们几个类似。
多半是另一伙号贩子。
李满堂身后那个脸像树皮一样的老农连忙向李满堂靠近些。
刚进来的五六个人,其中一个过来,站到了老农身后。
斜倚着栏杆抽着烟。
不时把烟吐到老农脸上。
李满堂曾经在火车上站过七八个小时。
并没觉得太难熬。
可站在这窗口前。
三四十分钟后就觉得腰酸背痛,无比煎熬了。
只能不停地变换着姿势。
回头看看老农,他却始终一个姿势。
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这老农让李满堂想起自己的爷爷。
李满堂的爷爷也长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双手像锉刀一样。
握一握都硌得慌。
这一世李满堂注定要成为大富豪了。
但爷爷却看不到这一天了。
李满堂正左摇右摆,仿佛站在烧红的铁板上的时候。
大块儿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