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来,仿佛想要去触碰女人的长发,却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去沾染半分。
言素素抬起头来,在看到莫逸尘的那一刹那,在看到莫逸尘停在半空中的手掌的时候,也有过片刻的失神。
可是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她慌手乱脚地站起身来,就连膝盖被磕破了流血了也浑然不知。
三年未见,言素素对莫逸尘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我儿子突然发烧了,车子坏了,求你送我们到医院去好吗?”
听完这句话,莫逸尘莫名地心慌意乱,他什么也没说就加快脚步走向宝石蓝轿车,打开车门就看到了一个被厚衣服包裹着的小小的身体。
当他正想要伸出手去抱,却见言素素走过来,将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她看着莫逸尘:“送我们到医院去吧。”
“好。”莫逸尘使劲压下所有的情绪,答应道。
他们很快来到了医院,小男孩不哭不闹地看着护士拿着吊针扎在自己的手上,尽管害怕却也只是撅了厥小嘴巴,因为此刻他更加好奇眼前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
莫逸尘也失神地望着小男孩,他仔仔细细地欣赏着男孩精致的五官。这孩子长得很像素素,但也不难看出来有莫逸尘的影子。
简直是越看越喜欢,莫逸尘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小男孩没有打针的左手,感受到掌心软诺诺的小手掌,莫逸尘不禁勾起了唇角。
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小男孩就困到哈欠连连地睡着了。
可是莫逸尘却丝毫也不舍得放开孩子的手,他对身旁坐着的素素说:“当年,你居然敢带着我的儿子逃跑。你让我即使早就当了父亲也浑然不知……难道你想让他永远都感受不到父爱么?”
他没有看她,却能感受到她吸了吸鼻子,在小声地哭泣。
“你离开了我三年,你独自一人生活在国外,大着肚子。”莫逸尘说着这些话,心痛到不行:“你害得我在你生产的时候陪着你权利都没有。”
他恨不得就现在,立刻马上一把将言素素抱在怀中,恨不能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直到再也不能分离。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莫逸尘将言素素紧紧地禁锢在怀抱里面,他早已化作灰烬的心脏再次跳动了起来,他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努力地说出话来:“素素……那个时候,你一个人到底疼不疼?”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得到那个时候,素素独自面临生产的痛苦时候会有多么的害怕。
言素素嗅到莫逸尘身上浓浓的烟草味,其实早在马路中间相遇的时候,她就一瞬间发现了莫逸尘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好久没有换洗了,看起来无比地颓废。
“我……”言素素只是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莫名其妙地委屈到不能行,眼泪疯狂地飙了出来。
一个人哪怕看起来再坚强,她摔倒的时候哪怕磕得鲜血淋漓,她可能不会哭,也不会喊
痛。可是当她看到最最信任最最依赖的人的那一刻,她的软弱就会一触即发。
“言素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离开我就等于害惨了我。”莫逸尘一刻也不愿意松开,他真的害怕这只是一场重逢的梦,这种梦在他梦中几乎每天都会出现。
“你回来吧,真的,我求求你快回来吧……”莫逸尘此时哭得像个孩子,抱着自己最最珍贵的宝物一刻也不愿意撒手。
他的力道很大,双臂紧紧地抱住言素素,简直要让她不能呼吸:“这一次,哪怕是把你囚禁起来,我也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了!言素素,如果你没有回来也就算了,可这一次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容你反悔!”
言素素指甲紧紧地扣住莫逸尘的外套,她说:“我把我们的往事写成书,原本以为你看了会明白,我求姐姐去暗示你,可是你都无动于衷。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莫逸尘,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啊……”言素素说着,她的眼泪将莫逸尘肩头的布料打湿。
莫逸尘慢慢地将素素放开,他痴痴地看着素素的脸,观察着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忽然,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你怎么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
听到这话,言素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颊:“我老了是么?”
“我也不知道呢。”莫逸尘笑着说:“你突然站在我面前,反正就是不如我三年来日思夜想的那个时候漂亮了。”
听到这话,言素素泪光一闪,皱了皱眉头却在下一秒含泪笑了起来,她轻轻拍了莫逸尘一下娇嗔道:“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没有胡说八道,是真的。”莫逸尘望着言素素,深情的开口说:“我很想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就像是死去了一样,那么的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