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因为没有人说,我反而更加痛苦绝望。
因为这意味着我将背负着这沉重的真相,永远活在懊悔中。
厕所的空气污浊,熏得我头晕脑胀。
我扶着洗手池,干呕了几下,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咙。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活像个鬼。
我必须要去一趟周云家。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挥之不去。
放学后,我背着沉沉的书包,垂着头朝家走去。
路过周云家楼下时,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楼下那滩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抬头望向二楼,那是周云家的窗户。
窗户已经闭合,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我与周云曾经就是通过这么扇窗户进行交流,而现在,它再也不会打开了。
我情绪再度低落起来。
突然,我注意到窗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扬。
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那是一块小小的、白色的布料。
像是…像是周云衣服上的碎片。
我看着那截碎片,心脏猛地一跳。
它就像是悬挂在窗边的小手,在招唤着我。
是你在催我吗?我看着周云家紧闭的窗户,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我又回想起前段时间的梦。
在梦里,流着血泪的周云一直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她想让我去拿纸飞机。
“周云,这是你最后的执念吗?”
“如果我去拿了,你会安息吗?”
我自问着,没人能给我回答。
鬼使神差间,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后,深吸一口气,将书包放下来,撸起袖子,攀着一楼的窗台,纵身一跳,站了上去。
以前的福利房都是步梯房,楼层并不高,每扇窗户都有一个大大的窗台和窗顶。
窗台宽度有20厘米,足够我稳稳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