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索菲亚的身孕月份还不大,穿上宽松的衣服暂时还看不出来,她假装无事地很耐心地等到下一个月中,然后在卢平又以工作为理由出门后,没有刻意跟踪,而是直奔名片上的地址。索菲亚心里既忐忑又气愤,她还真就有些相信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女人的话,可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
只要确定卢平不是去了这个该死的俱乐部,那她就能说服自己卢平是在忙正事。
只是当她沿着满是软泥的山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状如鬼屋的破旧平房的时候,她心里把博尔齐娅骂了千遍万遍,这里哪像什么俱乐部,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供人寻欢作乐!?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问问清楚好了。
坐在屋子门口吸着卷烟的老巫师牙都掉光了,他迷瞪着浑浊不堪的老花眼,有点奇怪地看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走到自己面前。
这是一个裹得很厚实的女人,不过初秋山里冷,倒也不奇怪。只是她脸上趾高气昂的样子,却让老头确认她不会是自己的客人。
“喂!”索菲亚怒气冲冲地朝老头招呼道:“刚才有没有一个长得很高的,褐色头发的男人来这里?”
老头嘿嘿笑着不答话,却伸出两根手指朝她晃了晃。
索菲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朝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两个铜纳特来:“喂,拿着!”
结果那老头睁眼都不瞧一下,索菲亚的手举在半空中好不尴尬,半晌她收回去换成了两个银西可,那老头浑浊的双眼才看过来,伸出手接了过去。
“是有那么个人来过,还是熟客。”
索菲亚的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但她明显是想歪了,老头心想哪有人不知道底细就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就多嘴问了一句:“小姐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要是知道我还会付钱问你?”索菲亚心情不佳。
那老头不以为忤:“那就进来看看吧。”
破房子里没有索菲亚原来猜测的那样只是以外表做假相,里边是个销金窟一样的存在,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满月俱乐部”难得的表里如一。
索菲亚看着一排排泛着乌油油的精光的铁笼子,心里直发毛,耳边听着老头问:“你也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吧?哪个学院的?肯定不是拉文克劳,因为你没有把课本上的内容好好记住。”
这话听在耳里让索菲亚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然后她随着老头走上二楼,楼梯边是几扇大窗户,清亮的银色月光撒了进来,美妙非常,但在这样一个夜晚,却让人觉得不详。
老头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那笼子里关着一个人,那人索菲亚再熟悉不过。可是他正紧靠着笼子发抖,手指扒拉着底下铺着的茅草,他仿佛痛苦地完全注意不到周遭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拿着惊疑不定的眼光,傻愣愣地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突然卢平的身体佝偻起来,身形却一下子撑破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在索菲亚面前变成了一个怪物,因为太过高大,整个人卡在笼子里不停地嗷嗷叫着,爪子恶狠狠地抓挠着笼子的精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索菲亚昏了过去。
……
索菲亚是被窗外的鸟叫惊醒的,她躺在朴素的卧铺上,这样的卧铺房间里有好几个。外头天已大亮,卢平逆着光坐得远远的,只能孱弱地靠在墙上。
“你醒了?”卢平艰难地直起身体,但索菲亚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指指身下的床铺,有气无力地说道:“从笼子里出来,我一般会在这里休息三天,这里一天的价格是5加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需要换工作,而且身无分文了吧。”
索菲亚的眼睛转了过来,卢平看见她眼角的眼泪,听到她凄凉的声音:“所以,我们两个都是骗子对不对……”
卢平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索菲亚,我知道孩子的时候的确狂喜的失去理智了,但是我承诺过会再向你求一次婚。”
“所以?”索菲亚望着卢平,坐了起来。
“我从没有打算隐瞒,因为我从没有打算和你逢场作戏,但是如果我们要步入婚姻,势必都得坦诚。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开始竟然是因为你的阴谋算计。”他看着索菲亚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慢慢地移过去给她抹去了那行泪水,然后欣慰地发现她并没有避开自己。
而且她还直直地望着自己:“所以我们扯平了?”
卢平觉得这话很有意思,勉强扯了个笑脸。
“那你好好休息吧。”索菲亚别开了脸:“我还指望和你一辈子这样扯平下去呢!”
卢平虽然觉得满月后遗症让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打断了重接一样,可是这次重接的感觉却不错。
接下去的三天,索菲亚也没有回家,而是把这个房间包了下来,专心照顾卢平。
那个老头还算厚道,只收了两个人的铺位费。
博尔齐娅撩起窗帘看着索菲亚在巷口徘徊了一会儿又消失,嘴角翘了又翘,以至于斯内普看到她的好心情,连带着也心情不错。
只不过他一吃完晚饭,就钻进了工作室。
博尔齐娅进去送茶的时候,眼睛一扫那张工作台,就知道他在干嘛了:“狼毒药剂?”
斯内普抬头示意她过去:“现在在临床三年的第一期试验阶段,圣芒戈会随时根据试验结果要求我对配方做出改进。看来你和我在霍格沃兹相处的那几年,多少也从我这里有所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