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解说,桌上的人倒也动起筷来。那鱼虽不过是清蒸,可却肥美清香,入口即化。好吃得很!
就连那绿裳也忍不住夹了一筷。
厉风称赞道,“果然是好吃!温兄果然好福气,竟娶到这么会做菜的女子!”
孤城听到这儿,忍不住被酒一呛。人便咳嗽起来。这么一咳,苏流水便笑着给他夹了块鸽子肉,笑道,“大官人这些东西吃得多了,赶紧尝尝这鸽子!看是不是已经到了火候。”
孤城咳了半天,终于顺过气儿来,这才吃下她的鸽子肉。笑道,“虽是头回吃,可却做得甚好。”
他这么一说,温行云的面色便一寸一寸的苍白下来。他也伸筷给自个儿夹了肉鸽子肉放进嘴里。却发现这女子做菜倒还真的不错。颇有些酒楼的味儿。
他一动筷,其他人也就都跟着动筷。大家忙着称赞苏流水手艺好。却倒不知苏流水为着这几个菜,跑了好几家的酒楼。
她虽不谙厨艺,可却甚是聪颖,什么事儿都一学就会。鸽子大约要几分火候,加多少水,或是加多少香料,她都问了个一清二楚。
这么一来,孤城倒还真的对她刮目相看。这女子除了自个儿不会杀鱼杀鸽之外,到底还是聪明的。厨子只稍加点拔,她便能整出这么一桌菜来。
杨烈之所以把人叫来温府,就是因为他听说过苏流水这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本倒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压压她的风头,哪儿料到,他吃着她做的菜,自个儿倒先叫起好来。
苍穹国内,女子首重女红。不论是千金公主也好,市井小民也罢,女子做得一手好菜极为重要。
稍大一点儿的官家里头,女主人一生倒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厨房里头渡过。可这女子,她明明就从不下厨,怎么就能做出这么一大桌子连他都说好的菜来呢?
他忍不住打量苏流水。只见后者正在给自个儿倒酒。她对温行云笑道,“爷,客人没醉,您自个儿倒别先醉了啊。”
她一说,温行云心里便知道她是催他敬洒了。他淡淡一笑,道,“烈太子,孤城,国舅爷。咱们四个喝一杯。”
苏流水见他这么一说,便拿了酒杯笑道,“都是自家酒坊里头酿的酒,大家别客气。”
孤城一听她这话,面色一冷,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杨烈却倒听得好奇,道,“怎么温兄竟开了酒坊么?”
温行云漠漠一笑,道,“我哪儿有闲情开这酒坊,这是夫人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绿裳听到这儿,笑了。她道,“我家也有酒坊,不过我家的酒坊却养了七十几个酿酒师傅。”
杨烈跟着淡道,“绿裳姑娘家的酒坊,却是苍穹最大的酒坊。咱们皇宫里头饮宴都是从绿裳姑娘家的酒坊买的酒呢。”
绿裳听他这么一说,面色赤红。遂羞道,“这不过是我娘闲时打发时间的东西。我爹嫌丢人,还不愿意我在外头提起呢。”
苏流水一听她竟有显摆家世的意思,便只捧了杯茶但笑不语。
竹清风跟着笑道,“谁不知道苍穹绿酒的名字?我爹每次回来,都要管家去买一些吃呢。”
厉风也道,“御酒自然不同凡响。绿酒酒坊每年都要上缴国库数万两的银子的税收呢!却不知苏小姐的酒叫什么?”
苏流水浅浅一笑,道,“流水的酒坊开张不过数月而已。根基不深,也没那么大的名气。这便别提了。”
绿裳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得意。便掩唇笑道,“才数月哪?这事儿可却倒是不妙。很多酒坊都因经营不善而关门。夫人的酒坊若是经营得不好,早些跟我说。我叫我娘帮你瞧瞧。说不得还能扭转乾坤。”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等于认定了苏流水的酒坊必定经营失当。
杨烈瞧着苏流水,道,“苍穹国的绿酒确是颇有名气,谁都知道绿裳的母亲是个经商好手。那绿酒坊传到她手里不过短短二十年,她便把酒坊做得那么大,那经验确是要多学习一些的。”
苏流水听到这儿,便只淡淡一笑。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我那儿亏本了,不还有我夫君养我么?不妨事。”
瞧她说得那么轻松,孤城便倒暗自笑了声。
她听见他笑,便把话题往孤城身上引。“殿下有所不知,这位孤城大官人便是紫月首富。他曾有言在先,说若是流水的酒坊经营不善,他便定会接手流水的酒坊。是不是?大官人?”
杨烈一直以为孤城不过是个普通角色,哪儿知道他竟会是紫月的首富?他赶紧笑道,“原来这位竟是紫月首富,真是失礼。”
绿裳面色一寒。眼睛便悄悄的扫向温行云。却见温行云又开始喝着闷酒,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
孤城与杨烈寒喧之后,便又笑道。“若说酿酒,咱们却都不是行内人。只是不知道夫人这次要买升,还是要买跌呢?”他们擅长的是倒买倒卖。
苏流水的眼光与他在空中相接,两人又找到了新的玩具。她淡淡的应战,道,“买跌。”
他一笑,道,“夫人买跌,我便买升!”他说罢,便与苏流水碰了碰杯,两人一齐将酒一仰而尽。
不管是升是跌,绿酒最后的结局都比较凄惨。
绿裳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听他们说什么升跌,便笑道,“孤城大官人若对绿酒有兴趣,改日我便请母亲与您见见面。”若能与这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