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发声打骂的还有苗宝根家。
不同的是苗招弟凭借两个贡果逃过半顿毒打,成功将人哄得喜笑颜开。
拿起果子就啃的苗宝根扫一眼人,“我咋记得那群官差带来的不止俩果子。”
话音一落,招弟娘瞬间瞪向苗招弟,“好啊,个赔钱货还学会藏东西了,剩下的……”
“娘,您别生气,小心肚子。”被捏住命脉的招弟娘瞬间熄声,苗招弟松一口气开始解释。
“我,我看到的时候就剩这些了,是我不够机灵,等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努力全搞回来。”
说着,苗招弟忍不住舔舔嘴唇,从昨夜到现在就啃了两个果子,她饿。
咕噜噜的叫声响起,苗招弟怯生生抬头:“爹,娘,我还没吃饭呢。”
“啥活也没干,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饿饿饿,你饿死鬼投胎啊。”招弟娘张嘴就骂。
抓起另一个果子开啃的苗宝根起身说上一句,“行了,别天天动不动就打骂。”
作势要打的招弟娘动作僵在半空,讪讪收回。
“锅里不是给留饭了。”说着也不管两人如何,苗宝根径直回屋,咔嚓声伴着鞋落地的声音传来。
听不见动静的招弟娘扭头就见苗招弟站在原地:“还不去,傻愣着干啥。”
“我这不是怕娘你生气太过伤身,您快坐下休息。”说着,苗招弟搀着人往一旁椅子上坐。
“算你有良心,今儿的活让盼弟多干点。”说着,招弟娘挥挥手。
转过身,掀开锅,看着剩下不到一口的锅底,刚满脸笑意的苗招弟只剩怨恨。
这就是她的家人,上辈子是她瞎了眼,后面才会一次次给钱给物,一次次无偿的帮他们。
说什么家人,呵,可笑。
再忍忍,再等等,相公还在未来的好日子里等她呢。
想到呼奴唤婢的日子,苗招弟忍不住露出陶醉的笑意,这笑吓得一旁盼弟有些不敢上前。
“姐,姐。”
闻声扭头看着畏畏缩缩的妹妹,苗招弟气不打一处来:“一点眼力劲都没,还不赶紧过来刷锅,啥都等着我来,我是你的老妈子?”
“哦。”
骂上一通,苗招弟只觉身心舒畅。
这日子也不算那么难熬。
夜幕降临。
复学一日的胡广文只觉肩上担子颇重,哪怕这些年他时不时还会看一眼之前抄录的书籍,到底不如之前记得牢固。
吃饭时都忍不住念叨着今日看的书,“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不可度思……”
越看重越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错,不过几句胡广文顿时卡壳。
“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揜如此夫。”跟着听过一遍的元珤出声提醒。
“元宝真厉害。”
眼见儿子脸上笑意染上苦涩,胡老太递过一块饼开始劝:“广文啊,这学问急不来,你这才捡起来,咱慢慢来昂。”
“嗯。”嘴上虽然应着,胡广文心里却半点没听进去,只不过抬起头,露出轻松笑意,“娘说的对,不急。”
“这就对了,做啥事都不能着急。”胡老太说上一句,不住给几人夹菜。
一顿饭吃的胡广文坐立难安,眼看碗筷收拾好。
“书房的书没放好,我去收拾下。”一心念着《中庸》的胡广文还是忍不住起身。
胡老太想再劝,被胡老爹一把拉住,“行,去吧。”
屋门一开,冷风袭来。
元珤扫一眼,滑下凳子:“我陪叔叔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