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珩呼吸一窒。
他觉得,这忽然转变的情绪里,肯定有几分是被气的。
什么叫做抿一下?
瞧不起他酒量呢?
“督主大人?”宋安饶歪着头去探究。
她突然身子受力,被拽向了他怀中,好闻的沉水香混着酒香,弄得她晕乎乎的。
竟是比那交杯酒,还要醉人。
晚。
谢怀珩并未留宿在她房中。
听闻是被圣上叫去忙了公务,宋安饶这心中,难免多了分心疼。
堂堂东厂督主,竟是大喜之日都没有休息的空档。
可心疼过后,是舒适惬意。
没了和谢怀珩独处的时间,她便可以踏实睡个安生觉了。
谢怀珩无父无母,和忠义侯府关系又不好,她不会在这侯府久待。
等她搬到谢怀珩的私宅,他去忙他的事务,她过她安生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觉得惬意!
舒适的心情让宋安饶一晚无梦,睡得格外好。
只是,天还没亮,她的房门就被人砸开。
从外走进来一个长相凶狠的嬷嬷。
宋安饶揉着惺忪的睡眼,才睁眼,便和一双浑浊的眼睛对上视线。
那嬷嬷,居然正弯腰趴在床前,死死盯着她!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在睡?”
宋安饶被吓得不轻,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她拽着被子往床里缩。
那嬷嬷的视线,居然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确定这是侯府,不是索命的阎罗殿?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比鬼怪还要吓人的人?
“我就睡,你凭什么管我?”
宋安饶快速平稳情绪,冷下语调。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闯我和督主的婚房!”
那人却是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嚯,夫人才嫁入侯府,这架子就摆上了?你不用拿督主大人压我,他昨晚根本没留宿在你房中,你到底怎么爬上督主大人的床,这还要另当别论……”
这嬷嬷的眼更浑浊了,神色扭曲地死盯着她,就像是看那甘心沦落烟柳之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