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若你敢有所隐瞒,该知下场会如何?”
追风心神惶恐,不自觉跪仆地上,慌忙道:
“帝君明察,追风怎敢有所隐瞒。只是龙虎山那边暂无动静,属下是担心那张季文会否亲自前来,因为据潜藏在天师道的探哨回报,张季文近日似有出关迹象。”
从追风话语,可见对这威震中原数十年的五大宗师之一张季文,实有不小的担心恐惧。
听到张季文之名,阎罗帝君不怒而威,衣袂猎猎而响,整个人气势陡增,追风怵然一惊时,阎罗帝君已转瞬恢复正常,叹道:
“若不是我无暇分身,定会亲上龙虎山,会一会这道家第一人。
此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片刻后,似乎为安下属之心,续道:
“三十多年前,张季文同门师弟天行健叛出天师道,自创邪异宗。
此人狂傲不逊,随心所欲,行为乖张离奇,正邪难分。
正派之人固然觉得其离经叛道,判为邪门异徒。黑道强徒也不视其为同类,避而远之。
此人出山五年,邪名远播,势力膨胀大张。
或许迫于白道和师门压力,张季文亲自出手约战天行健,最后以一招之差险胜此君。
天行健战败后,即刻解散邪异宗,然后消失匿迹。
当江湖上已逐渐将此人遗忘时,一年前,曾为天行健金至交好友的金发狻猊萧乾元,却收到了其信件,约其前往岭南见面。
据萧乾元后来所述,天行健当年败给张季文后,一度心灰意冷,远遁南海,打算再不踏入中原一步。
却料人算不如天算,近年来,机缘巧合下,却给他意外堪破天人之道,武功突飞猛进,于是,雄心顿起,打算重出江湖。
而他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一要雪前耻,找上张季文。”
追风属于年轻一辈的武林好手,自然未曾听过天行健之名,但张季文威名之盛,却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以其担忧之心并未解除,嗫嚅道:
“虽然说这天行健现在武功大进,但这么多年来,张季文的进步,恐怕也非同小可。”
阎罗帝君倒不以为忤,莞尔道:
“三十年前,张季文已隐为道家第一人,要知武功到达他那种境界,若没有奇遇,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实难以登天。
而据萧乾元所说,他在与天行健交手时,若对方全力出手,恐怕他也敌不过五十招之数。”
追风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望向阎罗帝君渊渟岳峙的背影,露出如假包换的震撼神色,惊喜道:
“若是如此,那龙虎山这次有难了!”
对天行健他固然毫无感觉,但金发狻猊萧乾元却是比他高出两三筹的邪派高手。
若连他在天行健手下都走不过五十招,那此人武功确可达惊世骇俗的地步。
阎罗帝君意态飞扬,踌躇兴奋道:
“此事我已筹谋近十年,不容有失,务必要趁此机会将白道三帮五派的中坚势力一举铲除,到时我倒想看看中原武林还有什么作为,哈哈……”
一阵得意笑声后,此君背负双手,转身面对追风,双目电闪盯着他道:
“传令下去,给我全力查出王祁安下落,我要先扑杀此子,免得出现不必要的变数。”
王祁安若知道自己如此受阎罗帝君重视,应足以自豪。
追风被其双目一扫,生出无所遁形,浑身上下被看穿看透的感觉,不由庆幸自己并无心虚隐瞒之处。
追风领命离开后,阎罗帝君对周边巡视一匝,身形一跃,也转瞬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