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陆木,苏菏只能乖乖的脱掉外套和毛衣,任由陆木揭开他身上的绷带。
那闪电般布满全身的伤口露出来的时候,颜月牙和陆木都愣住了。
陆木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颜月牙吓得差点晕过去:“不是,这才几天啊,老哥没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苏菏无语的看着他,别过头,不去理他。
“要留疤了。”陆木检查了所有伤处,最后得出结论,“刚刚那人去买药了,回来一起给你消消毒。”
“留疤啊……”苏菏低头看了看,耸了耸肩,“无所谓。”
曾经蚩尤身上的疤,不知道比现在多到哪里去了,但是想来还是有点可惜,明明都想办法又重生回来了,结果还是留了一背的伤疤。
只要孔洛不嫌弃就好,苏菏想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手怎么了……”陆木的目光落在了苏菏的右手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哦对。”苏菏坐直身子,很坦然的把右手递给陆木看,“你看看,它有啥问题没?”
陆木端详着他的铜手,眉头越皱越紧,苏菏的铜手是从小臂开始的,坚硬的铜和柔软的皮肤融合在一起,看不出有任何异样,陆木敲了敲他的手背,有闷闷的铜声传来。
“怎么成这样的……?”
“嗯……”苏菏思考了一下怎么解释,“走过了个地狱,为了赎罪,烧了一只手……”
每个字陆木都能听明白,但是这句话放在一起,他完全没听懂。
“我还以为我走不出来了。”苏菏挑眉,“不过还好,代价只要了我一只手,不算严重。”
“痛吗?”陆木问他。
“不痛,没有感觉,用起来和我原来的手差不了多少。”苏菏给他展示了下铜手的灵活度,“甚至更好用了,力气很大,还可以……”
黑剑在右手中凭空出现,陆木愣了愣,还没等他说话,房间另一头传来的惊呼吸引了几人。
“哎呀!”
苏菏抬头看去,是曦喻青。
“你不是被重伤了吗?怎么跟来了?”苏菏皱眉问她。
“……月牙哥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那边,把我一起带回来了……”曦喻青小心翼翼的说,“苏菏哥,我没帮上忙,对不起……”
“没事。”苏菏本就没指望过她。
“你是……?”陆木显然不认识她,好奇地问道。
“她是断修的女儿。”苏菏这才想起来没给陆木介绍一下,“被你指使去买药的是连哭的儿子。”
“大哥的女儿?!”陆木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大哥?真是大哥?”
“嗯。”苏菏点头。
“老七还有儿子?老七啥时候结婚了?!”
随着他的惊呼,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简默晨提着一大袋药和绷带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害舌,害舌一看到半跪在苏菏面前的陆木,眼眶就是一酸。
“五哥……!”
“五哥,奴家终于见到你了……”
“老八!”陆木站起身来,两步并作一步冲到害舌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苏菏看着他们,沉默着,一言不发。
等这两兄弟终于絮叨完了,苏菏终于轻咳了一声,让房间里的注意力回到了他的身上。
颜月牙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大堆吃的,一股脑扔在了茶几上,他还给苏菏端来一杯热水:“老弟,歇歇,然后说说今晚的情况。”
陆木从和害舌的叙旧中挣扎出来,也回到了苏菏面前,从一大包药里面翻出来消毒的,开始给苏菏处理伤口。
苏菏缓缓地喝了一口热水:“不知道叠新是知道了什么,临时决定换地址,我在路上看见了孔洛坐的车,本想追上去,但是一路上都有人来挡。”
“徒步追啊?”颜月牙问了句。
“嗯。”苏菏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最后跟丢了,开车的是离耳,他把我甩掉,但是还好,我把杜衡捞出来了。”
“你说动静太大,咋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