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宏的父亲虽然只是个退休教师,其实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本身的某些天分极高,但因为没有什么闯劲,最多也只做过中小学的副校长、教务主任、总务主任等职务。和别人越混越好不同,他是混得时好时坏,总的来说是越混越差。这并不是因为他没能力,而是因为他没有很好的发掘自己的优势,也不善于经营自己的人生,以致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和才能。
不过,就算如此,欧阳轻鸿也有着远超一般人的见识和想象力,甚至具有一些雄心霸气,只是这几个方面的能力和天分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罢了。他最喜欢的是毛泽东诗词,收集的毛泽东书法和文学作品多本,毛泽东选集都有好几套,平时思考的模式也喜欢和老毛那样大开大合,只是他还未曾真正达到那种高度罢了。
因为这些原因,加上欧阳轻鸿对儿子欧阳宏十分关爱,为了儿子不知道做了多少,牺牲了多少,所以欧阳宏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父亲,另外也是觉得父亲在许多方面有着比自己更高的天分,只是没有得到发掘成长的机会罢了,但眼光和想象力还是有的,选择他作为自己之外第一个进入新手空间的人选,正是最合适不过。
看到母亲崔英不在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的欧阳宏信口问道:“妈还在厂里做吗?”
欧阳轻鸿回答:“是的,她就喜欢到厂里挣钱,对家务活没什么兴趣,其实我早说过让她别干了,好好给歇着,随她吧。对了明伢,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欧阳宏欲言又止,摇头道:“也没啥事。”
欧阳轻鸿比较粗心,听儿子说没事,也就放下心来:“那看看电视吧,看影碟也可以。”家里的娱乐方式也就这两个。
因为最近几年父子的关系日渐疏远,所以他们的谈话也就经常停留在这些比较泛泛的层次,欧阳轻鸿的兴趣从原来的关心子女慢慢转为在村里建房子,对儿子的关爱也已经微乎其微,这种状况和别家人的父子应该有很大的不同,但事实上就已经是这种情况了。欧阳宏还有个姐姐,和他关系也比较疏远,姐姐和姐夫都是在临安市上班。
在欧阳轻鸿看来,儿子可以在外面挣钱,除了留一部分自己用,多余的最好别乱花掉了,可以交给他建房子。农村人对建房子的热情是很恐怖的,因为农村人都没什么社会地位,老一辈的也不喜欢衣装打扮,房子的好坏就成了他们地位和尊严的砝码,也难怪欧阳轻鸿对建房子会这么热衷了。
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村里人口逐渐增多,村民对土地的争夺也日益剧烈,欧阳轻鸿看到自己可以用来建房子的地被邻居巧取豪夺侵吞了不少,而且现在居住的房子比较小,结构也不大好,所以便想早点把新房子给建好,改善一下居住条件,也免得邻居打自家宅基地的主意。
第020集 我的父亲(1)
叫父亲别开电视机和影碟机,欧阳宏开始考虑如何说服父亲随自己进入空间接受休眠改造,然后帮助自己在空间里发展一些产业。
欧阳轻鸿虽然是有很高的天分一方璞玉,但在没有开发出这种天分之前,也只能算是一块顽石。如果不是儿子欧阳宏意外获得了一个随身空间,拥有了一台可以进行人体休眠改造的休眠舱,他的一生很可能就要这样碌碌无为地走过。
他今年已经69岁,虚岁70整。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患心脏病提前几年退休后,靠服用降压胶囊维持血压已经十几年,最近又染上了肠胃方面的疾病,欧阳宏一度有点担心他时日无多。
他所津津乐道的建房计划,也因为他的建筑才很糟糕,使得已经建造的一栋房子不大理想,虽然左修右补的比刚建成时略微好了些,但房子还是不好看,整体的安全性也不是很好。因为这些原因,在许多方面已经颇有见识的欧阳宏自然不愿把帮父亲建房子,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父子的关系才会日益疏远。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欧阳宏获得了一个新手空间,具备了帮助父亲进行一次休眠改造以让他脱胎换骨的可能,一旦接受完改造,父亲的见识和胸襟也会大大提升,自然不会再局限于热衷建房占地这种狭隘的眼光。
所谓父子齐心金不换。只要父亲顺利完成休眠改造,应该就可以脱胎换骨,到时便可以利用他杰出的农业才能,在空间内先开垦几亩荒田,收获一些作物拿到现实中来卖。甚至在把山谷小村建成后,让他以村长的身份打理村务,有陈聪这个助理的帮助相信他可以很好地胜任一村之长的重责大任。
当然,之所以有这个垦荒计划,最初还只是种点不大值钱的豆,欧阳宏的意图并不是为了挣多少钱,而是让自己,也让父亲,都有一个熟悉如何利用空间资源的过程,简单地说,就是拿来练练手。以此为基础,在清除掉山谷的那十几头风狼后,再在山谷里进行农庄乃至村落的建造工作就不会毫无头绪。
欧阳宏沉吟半响,细细斟酌了一下,决定在母亲回来之前先把这事和父亲说下,并带他进空间接受完休眠改造。现在才下午两点多,距离母亲从厂里回来还有四五个小时,完全可以先帮父亲改造好,然后父子二人再回到现实空间准备一些农具肥料,吃过晚饭就可以进空间去垦荒了。
父亲的思维比较发达,想象能力也比较丰富,自己可以比较容易就说服他,而要想说服母亲却是难于登天,因为她是那种有些愚昧无知的农家妇女,思维和想象能力比较有限。
只有帮助父亲改造成功后,再由父亲出面去说服她,才会更容易获得成功。比起自己这个在她眼里还没长大的孩子,丈夫在她他心目中却是一个权威和实力的象征,同样的话让父亲和她去说,相信效果要截然不同。
欧阳宏这样决定下来后,其父已经拿了点水果来了,对他说:“明伢,这是我买的苹果,我已经洗好了,你吃吃看好吃吗?”
欧阳宏忙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一丝淡淡的香甜沁人心脾,正如父亲多年来对自己的关爱一样。
记得小时候,父亲因为不会经营,从副校长兼教导主任的位置,被发配到一个山区小学任教。自己随他在那个山高林密的山区小学读小学一年。一次因为自己感冒了,父亲背着自己下山去医院,结果在下山的山路上扭伤了脚。他找来根木棍做拐杖,杵着木棍,牵着自己,一拐一拐地下山走到镇医院简单看了下,才算可以正常行走了。
记得自己当时感冒发烧并不严重,也曾表示自己可以走,但父亲坚持要背自己下山,要是他牵着自己走的话,或许就不会扭伤脚了。
那一次,欧阳宏每次想起都如在昨天,每次想起都让他对父亲有一种深深的敬爱。
想到这些,欧阳宏整理了一下措辞,对父亲说:“爸爸,是这样的,我得到了一个新手空间,里面有台外星科技制造的高级休眠舱。我想带你去休眠舱中接受一下休眠改造,你看怎么样?”
欧阳轻鸿一愣,儿子喜欢异想天开他是知道的,但儿子是自家的好,他可不愿意用什么不好的情况来看待自己的儿子,以为儿子一时脑子想叉了的他不动声色地道:“这样啊,也好啊,不过这事还是先别急吧,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以为儿子有毛病的他想先稳住儿子再说。
在他看来,这心理疾病其实不是病,只要过一会,自己开导儿子几句,应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