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程雪儿没事儿,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算定了下来,于是当天晚上,我哼着小曲儿把吴钩喂得饱饱的,做了两个8寸的蛋糕,准备让马大奔第二天带到剧组分给大家吃。
早上8:00,马大奔在吃早饭,我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比划着要切成几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马大奔叼着面包去开门,经纪人神色慌张的一头撞进来:“出大事儿了,程雪儿昨天晚上自杀了!”
马大奔的吓得面包从嘴里掉到了地上:“什么?!她为什么要自杀?”
“具体原因不清楚,人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气儿了,先吞了20粒安眠药又割了腕,真够可怜的、、、、。”
我哆哆嗦嗦的放下刀,昨天下午我们俩讲电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都说自己没事儿了,怎么又突然想不开了?
我摘下围裙:“大奔,我想去趟医院看看程雪儿,你要一起去吗?”
马大奔把面包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好,我去开车。”
我把吴钩拜托给经纪人,当即和马大奔开车去了医院,停尸间里程雪儿的尸体已经冰冷,手腕上还有一道紫色的淤痕,我盯着她好像睡着了一样的脸,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是不是这一次我真的做错了?
“前几天晚上她来找我,说她还爱着吴凯风,她不想分手,她甚至跪在地上求我帮帮她,我骂她没出息,还说让她去死,或许她死了吴凯风就能记住她了,我不是真的要她去死的,我就是随口说说。”
马大奔见我开始钻牛角尖儿,急忙捂住我的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扯。”
我别过脸,心虚的不敢再多看程雪儿一眼,10多分钟后,马大奔扶着我往外走,走出停尸房,迎面正好撞见吴凯风,记者认出他是程雪儿的男友,立马像一群苍蝇一样哄一声上来,把他团团围住:“吴凯风先生,请问程雪儿为什么会自杀?是为情所伤吗?”
吴凯风面带沉痛的面向记者:“我和雪儿向来彼此信任,惺惺相惜,偏偏某些人看不惯我们的平静生活,无中生有的陷害我,说我和前妻藕断丝连,导致雪儿误会我变了心,她一时没想开、、、、、、、、。”
“请问您指的某些人是谁?”
吴凯风停顿了一下,当着几十号人的面,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筱雅晴,你把雪儿还给我!你教唆记者跟拍我,在程雪儿面前又中伤我,你居心何在,是你害死了雪儿!”
记者们当即调转枪头,蜂拥而至,我被几十号人团团围住,寸步难行,马大奔用力扶住我,怕我一不小心被人踩到。
“筱小姐,吴凯风先生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对吗?您为什么要在程雪儿和吴凯风先生之间制造误会?您是故意的吗?传闻您早年间也插足过吴凯风先生的婚姻,您是因爱生恨吗?”
我张了张嘴,想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解释清楚,可当看见下面乌压压的那群人时,我隐约意识到,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会照着自己理解的剧本写故事,他们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他们只在乎写出来的新闻是不是有人点击。
马大奔护住我:“各位,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委托我的经纪人写一篇澄清稿,还请大家让一让路,毕竟这里是医院,死者为大,我们就不要再以这种方式打扰程小姐了。”
“您为什么要替筱小姐开脱?请问二位究竟是什么关系?”
马大奔看向记者,再看看我:“她是我姐,我自然要照顾她,我不但会照顾她,我还会照顾她的儿子,只要她愿意,我照顾她一辈子都不是问题。”
他这么一说,人群立马骚动起来,马大奔的助理看事情越闹越大,赶紧用蛮力从内圈推开一条缝,把我俩塞进保姆车。
一坐稳,马大奔冲我抱歉的笑笑:“雅晴姐,刚才的话你别介意,如果我不爆个更大点让他们踩,这群记者会一直揪着你和程雪儿的死因不放。”
我无所谓的摇摇头:“程雪儿一死,我在大众眼里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你这么护着我,会让你的影迷和粉丝伤心的。”
马大奔握住我的手:“放心吧,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你是被冤枉的,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我怕被人误会,但我更怕你伤心。”
回到家,吴钩正饿的哇哇哭,我接过经纪人手里的奶瓶给吴钩喂奶,马大奔和经纪人在客厅商量明天的新闻通稿。
我拖着奶瓶,脑子里一直浮现出最后一次跟程雪儿讲过的那些狠话,煽过的那两个耳光,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后半夜,吴钩睡着了,马大奔又去了剧组,我翻来覆去的越睡越清醒,干脆拎着瓶二锅头爬到天台上吹风喝酒。
喝到一半时,尹雪涯从隔壁马大奔家的天台上爬了过来,这个点儿不睡,跑到自己弟弟家里凑热闹,他也够拼的。
他在我身边儿坐下,从背后偷偷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酒瓶子,我打了个酒嗝,擦干鼻涕,什么都不想说。
“程雪儿的死和你没关系,你不用内疚;但你得明白,任何事儿都要有代价,报仇也一样,这就是你用歪门邪道报复吴凯凤的代价。”
我竖起酒瓶子,仰头咕咚喝了一口酒,心里憋屈的快要爆炸了:“我都这样儿了,你还要来教训我,你还能干出更残忍的事儿来吗?”
“这就残忍了?你早干嘛去了!”
我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仰头长吸一口气,死死的憋住眼泪,要哭也等回家再哭,没必要在这个男人眼前装可怜。
尹雪涯微微抬起手,想去摸我的头,我敏感的闪开了。
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最后落到了自己膝盖上:“你要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下楼,一转身,眼泪哗啦一下,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