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西府,何府。
天色渐晚,广平在寮房里闲着无聊,喝茶打发时间。
只见一名侍从匆匆赶来,请广平去吃晚宴,广平跟着侍从来到了一个偏厅。
广平走进偏厅,里面有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桌旁已经坐了一人。
坐在桌旁的少年十五六岁,拿着把扇子,自顾自的扇风静坐。
广平看左右无人,又没人指点自己该怎么做,他也走过去,坐在桌子旁,隔了少年两个位置。
广平打量少年,少年锦衣华服,模样俊秀,颇有些亲切的样子。
少年见广平打量自己,朝着广平微微一笑,坐过去一个凳子,离广平更近了一步。
广平尴尬的回头,目不斜视,也不开口询问。
良久,少年又坐过去一个凳子,这下彻底与广平相邻了!
广平微微抖动两肩,感觉有些不自在,这少年的举动太奇怪了!
少年一合扇子,食指在桌子上一擦,皱眉说道:“怎么桌子上还有灰啊,这些下人真是该罚!”
广平一愣,面现窘态,他把搁置在桌子上的手臂抬起来一看,新衣服上出现了些许灰尘。
在少年微笑的目光下,广平面上有些挂不住,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尘,把手放在腿上,坐立不安。
少年却没有停下话茬,“这位大哥,你觉得那些下人该罚吗?”
广平看着他,一脸茫然,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罚!
广平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才算得体。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三弟,你太苛刻了,今天姐姐傍晚才回家,时间那么短,下人要准备家宴,难免有些疏忽!”
广平循声望去,是一位身穿彩衣的偏偏公子,十八九岁的样子。
拿扇子的少年不同意了,“要找借口能找到千百个借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得好该赏,做得不好就该罚!这有什么问题?”
彩衣公子反驳:“又不是行军打仗,哪里能做到这么细致的赏罚分明,我们这些做主人的,应该以施恩为主,少用家法,这样我们何家才有凝聚力,才会越过越好!”
拿扇子少年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广平,“这位大哥,你说呢?你说我们谁说得有理?”
彩衣公子也看向广平,一脸询问之色。
广平张着嘴,“我……我……我……”
广平“我”了半天没“我”出来个结果,只得挠了挠头,涨红着脸低下头去。
彩衣公子看广平缩头乌龟的模样,也是一愣,转头看向拿扇子的少年,“你看你,说你什么好,他是我们家的客人,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整天拿把破扇子,跟个姑娘似的!”
拿扇子的少年一听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当即反攻:“二哥你别说我了,你自己还不是整天穿得一身花,比起我,你可更像个姑娘呢?”
说完还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彩衣公子一听,立马火了:“你懂什么,我这叫入时!你拿个女人的扇子,那才是真正的姑娘家的东西!姐姐都不用扇子,你看看你,比姐姐还女人!”
拿扇子的少年坐不住了,转身拉住广平的袖子,哭丧着脸:“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评评理,到底是我拿着把扇子女人,还是二哥穿个花衣服女人?”
广平低着头,左耳进右耳出,关我屁事,我是来吃饭的,谁管你们谁像女人呢,还是别说话了,一说一个错。
拿扇子的少年见广平不说话就摇广平的胳膊,另一边彩衣公子也非要广平评评理,拉着广平另一只胳膊摇晃。
广平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放肆!”
“还不松开广大哥!看把广大哥都摇晕了!”
广平斜眼望去,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宽松常服的青年,年纪在二十四五上下。
“大哥!”
“大哥!”
拉着广平胳膊的两个人松开广平的胳膊,都恭敬的朝来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