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的历练,在她干净清透的眸光里掺了几分飒然,本来明媚的眉眼染上几许静,竟然美得生机勃勃,美得动人心魄。
年关节的宫宴上,她一身暗朱裙裳,本该是最寻常不过,却不知多少人为她倾倒。
是以她虽是女将军,开春后,来忠勇侯府提亲的可称得上是络绎不绝。
方芙兰温声再劝:“阿汀,琮亲王府也已办过白事了。”
“那又怎么样?”云浠道,“他只是失踪,只是暂且不见了,我会去找他,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找过。”
她说着,蓦地抬眸一笑:“就说这次去扬州府,本来我还不想接这差事呢,后来我想,扬州府我还没去过,说不定三公子在那儿呢?所以我要过去看一看。”
方芙兰看着她,无声自心里一叹,随即点了点头,温声道:“那好,那你就去看一看。”
看过了,也许就能慢慢淡忘了。
这时,外头有厮役来报:“将军,宁远将军和田校尉过来了。”
云浠听了这话,“哎”着应了声,对方芙兰道:“阿嫂,小郡王和田泗来了,我出去看看。”
第一零四章
云浠一到正堂,田泗亟亟走上来:“阿、阿汀,你要去扬州?我——我陪你去。”
云浠道:“我去扬州有急差要办,不知何时能回来,这几日望安在刑部忙得不可开交,你留在金陵照顾他。”
田泗摇头:“不、不行。阿久不在,没人、没人保护你。”
先前阿久不知为着什么事,忽然来跟云浠告假,眼下七八日过去,她连个影儿都没有。
云浠此番去扬州,查的是朝廷大事,身边没个亲信可用,确实不方便。
至于田泗,去年他跟着云浠去岭南,一并立了功,回来后,沾云浠的光,授封校尉。
但他这个校尉衔,跟一般的校尉衔不大一样,算是个拿俸禄的空衔,手底下并不带兵,只需跟在云浠身边当差即可。
田泗看云浠犹豫,又说:“这、这也是,望安的意思。”
云浠想了想,随即点头:“那行,那你跟着我。”
她又看向立在一旁的程烨:“小郡王有要事?”
“倒是没有。”程烨道,他笑着说,“前几日兵部库房失窃,陛下嘱我也盯着此事,今早我去西山营,正好碰见田校尉,见他急着来侯府,我的马快,便送他过来,也顺道跟云将军打听打听捕盗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