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的圆月似在滴血!
有一个人确实在滴血!
他的浑身上下都在滴血!
这是一位白发银须的六旬老人,此刻正艰难的爬向小径,爬向木牌!
他的身上不仅仅是刀伤,还有被人撕咬的痕迹!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两指宽的窄刀!
马蹄轰鸣,老人身后一望无际的黑夜之中突然涌现出数百马贼。马贼嚎叫着,挥舞着大刀,奔着老人踏上!
夜是静的,依稀可见的几颗星星羞涩的闪烁着微光!
小径旁的木牌上钉着一柄刀,两指宽的窄刀!
窄刀也闪烁着微光,微弱的寒光!
小径里走出一位年轻人,月光无法映射出他的脸,但却将他的一颗光头晃得雪亮。
数百马贼停在距木牌百丈之外,无人再敢策马踏前半步。
光头立身于木牌下,静静的看着爬来的老者。
老人抬起残缺的手掌,指向木牌上的窄刀,“刀……刀……交给洛阳……霹雳快刀……陈老……陈老爷子……”
夜空里有颗流星划过天际,老人的手掌坠落在戈壁上,再没有声息!
“死了!他死了!我们可以走了!”有马贼悄悄的说。
“既然你说他死了,那你去把他的尸体抬回来!”发令之人左肩膀上刺着一颗向天嗷啸的狼头。
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敢动。
持鞭特使似乎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策马行出。刘痕在他身后急道:“此地有厉鬼索命,特使万万不可只身涉险!”他只是相劝,不敢跟随。
一阵飘忽不定的“嘿嘿”冷笑声传在戈壁,似是发自光头人,似是来自黑暗的夜空,又似来自深邃的大漠……
众马贼闻声皆惊,齐齐勒马后退。
查尔泰也谨慎的止住坐骑,遥问:“阁下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回答声不像来自光头人,倒像来自幽深的大漠。
“乌首领座下持鞭特使在此行事,还望阁下给个方便?”
“乌首领……方便……”
查尔泰轻夹坐骑,缓缓靠前,连招手掌,“上!”
四个大胆的马贼策马冲出,奔至老人身旁,跃身下马,“死。”
四个马贼只留下一个“死”字便一同倒地,再无声息。
不知谁喊了一声:“鬼!”数百马贼纷纷调转马头,向着大漠深处亡命狂奔。
查尔泰咽下一口唾液,勒马退行,直至退出百丈,猛的调转马头,追随众马贼急急而去。
天明,一众马贼怯生生看着沙地中来回踱步的查尔泰。刘痕临阵退逃,更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若不是绿洲之地委实太过诡异,查尔泰当即便要处死刘痕以正帮纪。
突然,查尔泰停下脚步,冷声道:“回去!即便他是索命的厉鬼,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出来行凶!”
刘痕当即附和,他只怕厉鬼,并不怕人。
众马贼亦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