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赣已经死了,你接下来决定怎么做?”
李之罔和张赣一样,被水龙卷刮得满身是伤,不过他体质稍好些,硬撑了一会儿,苏醒过来后,看着照料他的苏年锦,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苏年锦眼睛通红,许是一个人地时候偷偷哭过了,沙哑着喉咙道,“张赣虽死了,但陈家还活着,我要为族人报仇。”
“那我们去梵惑道门,去求太上长老。”
苏年锦摇摇头,“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复仇,经过这么多事,我不想再去信任任何一人。”
毕竟,苏家突然烟消云散,就是苏年锦轻信张赣,让他贼谋得以实现。
李之罔松了口气,看来在他昏迷的时间里苏年锦已经振作起来,不需要他再费言徒舌,便道,“姐姐心中肯定已有了去处,告诉我,我送姐姐过去。”
“岭南道,去投奔我家的远房亲戚。”
“姓王的那家?”
“对,苏家的朋友亲戚都在天湘州,本家既然不存,分支也难有活头,只能去远投王家,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况且,你本就要去岭南道,刚好顺路。”
李之罔望向四处,道,“姐姐知道现在我们在哪儿了吗?”
“还在天湘州,但离毗湘已有段距离,快靠近苇罗州了。”苏年锦站起来道,“这几天我捉了些鱼熏好了,捆在后面的松树上,你将就着吃点,我去把翠儿和方削离带过来。”
“多谢姐姐。”
李之罔没想到,苏年锦这时候还惦记着他,只能道谢。
。。。
之前因为家族议事的缘故,方削离和翠儿早早地就被送走,这才导致除了李之罔和苏年锦外,还有两人在这场灭门惨案中存活下来。除了庆幸外,方削离和翠儿的归来还带来了诸多好处,包括一架马车、十几套可供换洗的衣裳、一些医治寻常伤口的药品和价值在一千链沫左右的货品。
有了药品的帮助,李之罔的风伤顿时就好上许多,在又额外烤制了许多熏鱼后,四人便匆匆地踏上了去往岭南道的路。
“路线的话,我们先去苇罗州,然后在方罗城转向西,沿着官道一路去到蔽雨州,越过双子峡谷便到了岭南道。届时再穿过观云州、乐岛州、雷火州,便能到柳叶州了。”
虽没有地图,但李之罔还是说得头头是道,毕竟他已不再初出茅庐,对整个中洲的地势形貌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雷火州去不了。”苏年锦插口道,“我之前得到消息,雷火州地神隐匿,如今天雷不断,人都跑光了,不是一个好去处,最好绕到败敌州。”
“那听你的。”李之罔点点头,扯开车帘,见已快要下雨了,便对外头的方削离喊道,“老方,再快些,争取在天黑前找到个能借宿的地儿。”
“还有就是苇罗州,这么多年一直战乱不歇,很是不安生,一定要从这儿走?”苏年锦对李之罔第一站选择去往苇罗州很是不解,如果寻求安全地话,最好还是从地火州选择去蔽雨州更好。
“没事,我在苇罗州有些交情,能保证我们平安出去。”李之罔道,“再说了,我特意选择走苇罗州还有个心思,那就是想把姐姐引荐给我的故友,到时候你姐姐想复仇,他们能搭把手。”
“这。。。随你吧。”
苏年锦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显然并不信任他所提及的故友。
李之罔在兆天年的秋天离开了苇罗州,当他再归来时时间已完完整整地走完两年,来到了兆天年的初冬。
官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树木也早早凋零,李之罔习以为常,在他的记忆中苇罗州便是这样,几乎见不到闲杂人等,不是逃难的百姓便是捉丁的官军,与表面和平的天湘州大相径庭。
四人一路来到方罗城,却见城市凋敝、百姓不存,竟是人去楼空。
“之罔你说方罗城是苇罗州的大都,就是这般模样?”苏年锦走下马车来,说出自己的疑虑。
“定是生了变故,我进去看看,看有没有人还留在城中。”
说罢,李之罔便握住宝剑往城里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走到苏年锦面前摇摇头道,“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不见了。”
“战乱?”
“应该不是,没有丝毫战斗的场面,就像人们突然消失了。。。或者说迁徙了。”
“那我们去冻溪谷看看,顺便看看沿途的城镇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李之罔曾给苏年锦说过他在苇罗州的事儿,自然知晓他的故友都在冻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