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彩辉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拒绝他。
叶澜把头低下来紧紧地贴在彩辉的颈项上,然后房间内刚才昏黄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一层薄薄的轻纱般的窗帘照进屋里。
房间里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安静得只有彼此吞吐的气息,还有渐渐涌上来的欲望。
从手指尖到肩膀,从足趾间到大腿,叶澜轻缓地爱抚着。他的手指交错着嵌入她的手指中,交互摩擦,然后逐渐的滑出来抚摸她的手背,而后的掌心逐渐的向上游移,用四指在她的手臂内侧专心地爱抚,渐渐地抚摸到肩膀上。这之后他左手紧抱着她的背梁,右手滑向胸前那娇艳欲滴的对峙着的双峰。虽然手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他饱含热息的吻也没有闲着,反复地从颈项到额头,又沿着她的额头依次往下,眉眼、鼻尖、耳廓、双唇、下巴、脖子……然后他的吻滑至玉脂暗香处,接着他的脸也整个的埋进那一片温柔乡中。那触感依然是初夏的新棉,那味道依然是三春的桃李,初看时仿佛是慵懒的白鸽,再看时分明是耸立着耳朵全身戒备着的玉兔。
浅尝、深吻、吸弄、摇晃、沉醉、荡漾……
彩辉闭着眼只觉得自己的脸和身体都越来越烫,唇干舌燥。身体里仿佛窜动着一股不知名的热流,然后顺流直下,最后集中在某些被叶澜轻手抚摸着的地方。
她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他从沉睡中唤醒了,而那些唤醒的细胞正惊喜交加地彼此奔相呼告,以最热烈的情绪欢迎着唤醒它们的那个人。彩辉面红耳赤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如此不被控制的时候,也许身体的反应才是最诚实的,它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渴望,更不会刻意地去装出那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彩辉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切了,她的整个人整个身整颗心都强烈地期盼着……没有哪一种期盼如此意乱神迷,没有哪一种期盼如此热切。就仿佛痛苦着徘徊在绝望的边缘,却又快乐地迎接着死一般的时刻快点到来。
叶澜将彩辉整个温柔地从沙发上抱起,然后双双纠缠在那张豪华的大床上。更紧密的贴合,更完整的覆盖。他更真实地感觉到身下的柔软,她更真切地感觉到压过来的沉重与质感。
这一段时间不仅仅彩辉觉得煎熬,叶澜本身也几乎要暴走成狂了,但他还是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体内四散奔窜的欲火,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弄伤或者弄疼了她的身子,像迷失在幽径深处的少年谨慎地温柔地探入那一片花海。
“啊!”彩辉还是忍不住一声低呼。
虽然之前应该有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但那个时候她完全不清楚当时的细节。而且那天晚上醒来之后身体到处都充满不适,所以刚才的那一阵疼痛几乎让那些热烈欢迎着的细胞都跳跃起来。不
过继那阵疼痛之后,汹涌着的快乐前赴后继地奔来。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一种姿态,是两个人的飞翔。
紧紧相溶,双手相握,就像抓住了那些纵横交错的命运。无数的汗水从身体里溢出,生命很短,爱会很长。
他奔腾着,就像要抵达生命的边缘。年轻的热血仿佛要将命运之灯点燃。
她欢欣着,化成月光下湖水中一朵圣洁的白莲。
他和她一起翱翔,他的力量和她的力量彼此相呼相应生出一双翅膀,一起撑破寂寞的牢笼,冲开命运的阻挡,向上飞去是天堂,向下坠去是地狱。
他的眼中腾起熊熊的火焰,昂起野牛一般的犄角,呼啸着狂怒般地向暗的山峰俯冲过去。然后,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凑,两个人的身体都被扭曲般地一起颤栗和抖动,接着一股热流淹没了这一切,那是嶙峋高山上奔腾直下的温泉,是生命中最甘冽的佳酿。
朦胧着的月光,薄纱的窗帘。刚刚缓和过来的低沉呼吸,他和她残留着汗水的眉目,四目相对之间,时间缓缓地从目光中流过,叶澜看着光洁如玉的彩辉像一只破茧羽化的蝴蝶,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如梦如幻。她是那片神秘的尼斯湖,是象征着荣誉的花格子,是他的世界尽头。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叶澜就起床了。他将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将房门轻轻地打开一条线,确定这附近没有梁氏集团的人之后才慢慢地走出去。那样子,活像是偷了情的男人从别人家偷偷地溜出门,生怕被熟悉的人撞见了。
彩辉半坐在床头,看着叶澜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趣而好笑,想到昨晚的那些事,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为什么会和这个男人发生这样的关系呢?
不是他浪荡,也不是她轻浮,是他和她都无法拒抗生命深处的本意。
从第一次在不昧今生酒吧擦肩而过时掠过心头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到接踵而至的诸多凝望,那个人在她的心里渐渐清晰,逐渐的铭刻在心里头最隐秘的某个部位,早就已经是不可磨灭的了。
彩辉看着薄纱的窗帘里越来越亮的天光,爱和恨最深刻的表达方式,或许都不是用语言吧。深刻到极致的感情,往往都难以启齿。原来,爱一个人到深处,内心惶恐而热切,反而会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之类的,多数时候流于表面。
不久,门铃音响起,云溪过来问候她。
彩辉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掩饰一下房间里后的一些痕迹就让她进到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