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别瞎说,姐姐是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清菊小声喝止清荷。
“不,姐姐,我没有乱说,爹真是我杀的!我看不惯爹总是欺负姐姐!”年幼的清荷心里藏不住话,“可是我没想着姐姐会受牵连,姐姐,是小荷对不起你!”
清菊闭上眼,慢慢泪流,她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不,我就是要说!”清荷像是在心里逼了许多委屈似地,如在自言自语一般,“每天夜里,趁着店中没人,我总会听到姐姐凄惨的哭声,还有爹的叫骂声,姐姐,这些年,每一夜你都会发出那样的哭声,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害怕,又不敢问你!我怕,怕一说你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从小到大,只有姐姐你疼爱我,关心我,就像娘一样!为了我,你甚至连别人来提亲也给推辞了。我曾告诉自己,等我长大了,就不会再让爹欺负姐姐了!”
史老板欺负清菊?是怎么样的欺负?仅仅是辱骂吗?还是虐打?或者是……秋曼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对春盼说:“春盼姐,你带清荷去休息一会儿,别让她太激动!伯比,你带着亚蓝他们去买一幅棺材回来!”
半推半就间,清荷被春盼带到她的房中休息去了,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能平静下来。
伯比也带着亚蓝和十三公主出去了。后院之中,只有清菊与秋曼两人。
秋曼对清菊说:“你现在还是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清菊默默泪流,缄默不语。
“清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清荷应该是你的女儿吧?”
清菊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秋曼,而后又低下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清荷是我的妹妹。”
“你曾说过,你的母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逝了,这么多年史老板又没有再找其他的女人。清荷又是史老板的女儿,这件事怎么解释?”到了这一步,秋曼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你今年二十九了,而清荷今年十四,也就是你十五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清荷,对吗?”
“不!你在胡说!清荷是我的妹妹!”清菊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你告诉我,清荷的母亲是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史老板对你不好,你大可以选择嫁人,一走了之,为何还要甘愿留下来受苦?”秋曼的话问到了清菊的痛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秋曼见清菊不说话,她接着说:“你不愿意说,我来替你说!其实每天夜里,史老板都是在你,而你无力反抗,只能大声地哭泣,而这些声音刚好被清荷听到了!史老板是你的父亲,这点毋庸置疑。他为什么要如此对你?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呀!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轻薄的人,这个男人真不是人!”
清菊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骂道:“他是个畜牲!如果有的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当他的女儿!”她紧紧着双拳。表情相当痛苦!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与史老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秋曼心想,清菊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她不会再抗拒秋曼的提问。
清菊的双眼深邃见不着底,两行泪落,像在洗涤过去那不堪的回忆——
清菊与母亲李氏长得有几分相似,她与当初为秀才的史老板一见钟情,很快结为夫妻,生下了清菊。可是清菊的降世并没有给这个家带来幸运,相反,李氏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史老板听信了江湖神棍的话,认为是清菊带来了霉运,他要把清菊送走。只要李氏好起来,他们以后就会有更多的孩子。
可是李氏拼了性命也不让史老板送走自己的爱女,她说如果自己死了,史老板若是敢送走女儿,她就是变成鬼也不会原谅他。爱妻的史老板只好妥协。
病病怏怏的李氏最后还是没有挺过去,丢下了才几岁大的女儿和深受的丈夫。
史老板便从那时起,开始酗酒。清菊还小,害怕喝了酒的史老板,每到天色昏黄之时,她就会躲进房间,不再出门。
就这样,清菊长到了十三岁,样子活脱脱就是李氏,连史老板看了都呆了。借着酒劲,他冲到了清菊的房间,把清菊当成李氏给强占了。
史老板因为思妻成疾,完全把清菊当成了李氏。不管清菊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他甚至还说,女儿尽早要被别人给上了,还不如让自己先上了!这便是一个像畜牲一样的父亲!
清菊恨得丫痒痒,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就在三个月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又如晴天霹雳,这种乱得一塌糊涂的关系,令清菊不知如何是好。
史老板是不会让清菊走的,他一直记恨着,是清菊的出生让李氏没了,那清菊就得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弥补这些损失!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婴,幸好这个女婴没有什么异常。史老板并没有高兴,连看都不看女婴一眼。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家的家丑,史老板让清菊住在最后面的小院里,
不让别人知道。随着清荷的长大,史老板便对街坊们说,小女儿是自己家乡一个远亲家的孩子。街坊见清菊长得挺好,也到了嫁娶的年纪,便有人上门提亲。
史老板暗地里威胁她,若是她敢走,清荷的下场就会和她一样。
为了清荷,清菊只能留下,除了每晚哭泣,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认命吧,或许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命!可是她不能让清荷也走自己的路!清荷还小,她要保护她,不能再让史老板伤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