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直飞松海的飞机上,斜望窗外。
顾长泓催得太急。
我没法再留在临江。
想在走前,记住这座城市的轮廓,以及我和余赧在这座城市的点点滴滴。
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
“麻烦,借过,借过一下,劳驾您了。”
我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果然是李铭高举着行李箱在拥挤的走廊,艰难往前挤。
“李铭!”我起身打招呼。
站起来后才发现,戴着墨镜和口罩的余赧,就站在李铭身后。
“先生?”李铭惊喜道。
我和余赧隔着一整个走廊,四目相对。
我笃定她在看我。
但墨镜下的表情,晦暗难明。
我想再如没事人般坐下已经不可能,于是硬着头皮帮李铭拎行李,
“座位号。”
李铭看着机票,报出数字。
我听后,神情一僵。
居然就是我旁边。
“你坐吗。”我略带些许侥幸问。
李铭道:“余董有事要去松海。”
“我正愁她坐不惯经济舱。”
“遇到先生可真是太好了。”
我想拒绝,但碍于曾经的情面,没有张得了口。
余赧似乎看出我眼里一闪而逝的尴尬,
“经济舱可以换座位吗。”
李铭黑着脸道:“余董。”
“马上就要起飞了。”
“别再给我增加工作量。”
余赧遗憾的看向我,并道:
“抱歉。”
我让李铭把行李塞进行李架上。
坐下后对身旁的余赧道:“没事。”
“同行而已。”
我和她,像两个认识但并不熟络的朋友。
保持着客气的谦和。
余赧像彻底变了个人,清冷、知性,在我面前,甚至隐隐有几分自卑。
我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起飞前,余赧打破我和她之间的沉默。
她道:“我知道十年前车祸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