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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看着这样的叶羁怀,叶仕堂却更加坚信——
他的阿怀,值得他一辈子骄傲,一辈子挺直脊背,一辈子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叶羁怀白日在前门大街受着人的骂,傍晚时分便坐上刑部的囚车,一路被拉回天牢,在街上接受更多人的注目。
应典也已经向各个州府发布了牒文,要求各地将赴京揭露叶羁怀罪行之事布置下去。
他接受叶羁怀的两月之约,肯定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他要让叶羁怀散布在天涯海角的仇家都能找上门来,将这人里里外外羞辱得体无完肤。
他要让叶羁怀为与他订立下这般愚蠢的赌约后悔,更要让叶羁怀为这些年对他应典所做的一切后悔!
京城百姓这般骂了叶羁怀十日后,应典安排的国子监学生们也开始陆续登台。
这些学生都是在叶羁怀卸任国子监祭酒之后才入的国子监,并没做过叶羁怀的学生,所以骂起叶羁怀来也更无所顾忌。
学生们又骂了十日后,应典从各地找来的人也赶到了。
这些人骂起来更加没有边际。
叶羁怀每当听到一些从没听过的新型骂法,眼里就会不觉盈起笑。
二十多天过去,大家已经习惯了叶羁怀每日早晚游街,老百姓们每日无聊了,就会想起前门大街那还有个消遣。
叶羁怀那一处京郊的花园豪宅也被人找了出来,每日都有人去宅子前头骂。
而且据说这位叶贪官无论被如何辱骂,如何扔垃圾,都不为所动,就好像站在那的是个雕塑,甚至偶尔还能从叶羁怀眼中看见淡淡笑意。
每到这种时候,大家就兴奋极了,会把那个引起叶羁怀笑容的人当作英雄似的捧起来。
入夜,应宅。
许睿之向应典报告完最新组织好的一批来自苏州府的百姓,准备骂叶羁怀的出身。
应典很满意,交代道:“叶贼的祖父母知道了吗?”
许睿之猛地抬头望向应典。
只见应典唇角勾着狞笑,“找人去问候问候他外公外婆,重点说说他们的宝贝外孙如今在京城,有多出名。”
许睿之停顿片刻,答:“是。”
第二日,叶羁怀照旧被拉到了前门外大街。
那些从苏州府专门请来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应典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师椅里,动了动手指头,示意许睿之可以开始了。
他今日便是要让那些从小看着叶羁怀长大的人,来好好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从家乡出的状元郎,如今是如何的身败名裂,落魄不堪。
最先站上台子的是一个小个子中年男人。
叶羁怀看向男人,虽然没开口,也用目光问候了这个小时候老来他们家卖桂花糕的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