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瞬,袭夏一脸欣喜惊言,“对了,我们还有老祖宗。他是魍魉能做许多我们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有他帮我们一定事半功倍。”
“那你说的那个老……老祖宗肯帮我们吗?”弄尘愁脸咕哝着。
“是谁要本尊保佑了。”话音刚落,就听见老祖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袭夏向弄尘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赶忙跑去门口将老祖宗迎入内厅,又将事情一五一十与他说了一遍。
良久,老祖宗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们怀疑你们教主心怀不轨,既害了千觞又命新来的男祝师绑走了云溪!所以,你们求本尊帮忙。”缓了片瞬,他斩钉截铁道:“不帮!”
袭夏正要开口劝服,老祖宗抬手挥挥,“盘古神族灭亡之后,本尊就下定决心在不插手人间杂事。”
袭夏即刻黑脸抱怨,“那你在大荒山上时,为何又替我带路,又三番四次救我,还帮我拿到返生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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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等闲变却故人心(三) 。。。
老祖宗一脸不痛快,“那是对你。你要本尊找云溪,本尊可还记得那小丫头管本尊叫扁豆了。本尊这根扁豆能力有限,二位还是另找冬瓜吧。”
求人无果,袭夏稍显激动,“诶,这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就糊涂起来了,这个时候还生起一个小姑娘的气来。”
老祖宗不急不躁朝袭夏嘟起小嘴,“那本尊还是小屁孩了。”
虽从袭夏口中得知这个老祖宗无所不能,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弄尘还是不放心将事托付于他。再看他如此顽固不化的模样,弄尘只得心生一计,“找师叔长老吧!他与师兄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在教中能帮助我们的只有他了。”
“不行,不行。那些个老古董,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更臭更硬。”袭夏当即否定了弄尘的打算,说出了自个心中的顾虑;“况且六位长老里,除了师叔长老熟那么丁点,其他五个我连他们的名字一直都是张冠李戴着。”
提到帮手,袭夏着实伤脑筋。教中与她关系最好的千觞,现在躺在了地宫棺椁里。虽与教中六位长老共事数年,除了在她记忆中稍微混了个熟脸的师叔长老,其余五位长老她甚至连名字和脸都对不上。眼下这上哪找帮手去?
“除了找师叔长老我们别无他法。只要师叔长老肯帮忙,那就等于其他长老也站在了我们这方。”弄尘酌情分析,字字在理。
袭夏却踌躇不决;犹豫半晌,弄尘一手拍上她肩头,莞尔淡笑,“放心,不是还有阿姐我嘛!”
弄尘的笑容逐渐酿成了温柔,类似于母爱的情感在她眼中翻滚,“阿妹,六年前我执意孤行,把女巫师的重担全部扔给了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在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任何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最坚硬的盾牌,最稳固的靠山。”
“阿姐……”不多时,袭夏已然泪眼盈眶。
分开的六年并不短暂,好的事坏的事自然也发生了不少。拥有喜悦时无人分享,遭遇困苦时无人分担,这样的六年,培育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袭夏,却也煎熬着她孤立无援的内心,尤其是在千觞一去不返之后。
弄尘的归来,袭夏从一开始只是抱着一半的期望。她深知当初阿姐离开的原因,若阿姐归来,那么当初的离开便是毫无意义。
弄尘笑笑,“好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走,去找师叔长老。”
一路上,袭夏屈指嘀咕着:“穿红衣服的是清染长老,愤世妒俗目中无人的是靖空长老,最胖最爱吃的是定魃长老,生性淡然白衣飘飘的白凡长老,最年轻的还喜欢过阿姐的是血珀长老……”扳出左掌的小指,袭夏扭头问道:“阿姐,我记得没错吧!”
弄尘脸一黑,“血珀长老中的某一句多余了,最年轻倒是没错!”
两人一路聊着,特意绕过岚珂塔前的白玉重门,笔直进入塔身后门的阁楼。
姐妹二人刚踏上楼间几步阶梯,楼上便传来轻缓的足音。伴着足音而来的还有一个年纪与她二人相仿的壮年男子。
袭夏一眼就猜到,这人毫无疑问就是阿姐说的最年轻的血珀长老。虽然殿堂议事见过血珀多次,但也少有攀谈。
“阿尘,你们来啦,随我来吧!”男子停在了一级阶梯上,毫无神情的双眼俯视着阶梯下的弄尘道。
阴暗的阁楼里弄尘不解问,“血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阶梯上的血珀摇摇头,“不是我知道的。是楼双长老算到的,故此要我在这里等你们!”
袭夏疑惑道:“楼双长老不就是师叔长老嘛?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今时今日来找他?”
血珀没有回答。
弄尘朝身边的袭夏低言,“走吧!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