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就,真得去喝咖啡了——在5区随便找了家小酒馆,找了个窗边的位置,要了加冰淇淋的可丽饼,一角巧克力布朗尼,两杯浓缩,两杯冰水——大部分的位置都还没坐上人。二十年代的咖啡馆里坐满了无事可做的人,但大概是这里位置太偏,又不是正经喝咖啡吃东西的地方,侍者还在吧台后忙忙碌碌地擦洗杯子,乐队更没有上班,整个店铺空空荡荡的。
“我没想到你会吃这个。”多卡斯在浅浅挖她的布朗尼。
“有什么不可以的。”小天狼星这份里还撒了杏仁碎,淋了焦糖,“我还有年轻人的胃口,如果你想问这个的话。”他看她的绿眼睛,尽量表现出无辜的表情,“而且狗不能吃巧克力。”
“搞得我要真的以为我们是来巴黎度蜜月的了。”栗子色鬈发的女人看起来很无奈,祖母绿色的眼睛里确实,看起来有点羞涩。但是如果问小天狼星,他得承认自己确实是喜欢她现在的长相,那些以前让他看了火大倔强的表情只是偶尔一露,大部分时间呈现出一种目标明确而有把握的舒展松弛,她确实,不那么紧张,更加游刃有余了。
“用不着我来和你说什么生活多美好吧。”现在是小天狼星在笑了,“而且看起来,我们只需要知道,弗拉基米尔先生会把那个东西带到哪里,然后我们找到它,应该就可以回家了。”
“我那个时候真得担心你,扑上去去抢。”多卡斯在抿嘴笑。
“我没有把握他是不是会直接把那个瓶子摔碎。”小天狼星在看多卡斯的眼睛,她的虹膜仿佛带着火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他很少这么做,但是现在似乎真得有必要。
这是他们为古灵阁服务的第一个任务。
“弗拉基米尔先生会想复活谁呢?”多卡斯转移了话题。
“尼古拉吧。”末代沙皇,小天狼星这么回答她,“我只是在好奇西格纳斯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妖精们为什么要借他钱?”之前是妖精们资助他的炼金术实验,很明显,地下墓穴里那一整套坩埚和烧瓶一看就价格不菲,而瓦洛佳的居住条件怎么看都不太好,除了招女支,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
“他还想把那个东西兜售给格林德沃。”多卡斯在笑,“一个人拿两边的钱,确实很有想法。”
“他只是想做完手里的事情吧。”小天狼星这么回答她,“然而我们都知道他失败了。”
“我突然明白布莱克们为什么有钱了。”她的眼睛绿的像苦艾酒,“有人才有钱。”
“我不觉得有钱有什么好的。”小天狼星看着多卡斯的领口,鸡心形的领子边缘是窄窄的三角形狗牙蕾丝,下面是象牙色的皮肤,“发现那些钱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脸都不要了,很难看的。”
“那是不够有钱。”多卡斯还在笑,她用手指绕着那个装着冷水玻璃杯的口沿,一圈,一圈,“有钱了就想要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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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屋顶上的猫
“我在想一件事。”多卡斯在啜杯子里的冷水。
“嗯?”小天狼星抬头看她,顺手把黑头发别到耳后——灰眼睛像一团星尘,他很少穿这么正式的衣服,于是就有很奇妙的效果。爵士年代的男装还讲求紧窄的轮廓,腰位很高,并不那么强调肩膀的线条和强有力的驳领,于是难得他有这么柔软的打扮——看起来和大西格纳斯更加神似。现在还没有到正点,于是酒馆里也不会有什么明亮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留声机上唱盘转上两圈,桌子上点着蜡烛——这是巴黎的九月,这个点天色可不会太明亮。
“就是,如果那十年没有战争,你们会在学校里,这么受追捧吗?”她把杯子放下,想了想,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墨绿色乔其纱围巾,蜷在沙发里,“感觉其实会变成一种,韦斯莱家那两个孩子。”主要起到,谐星,的作用。
现在轮到小天狼星笑了,他翻了翻用来吃可丽饼的镀银餐刀,“我没有那么想受追捧。”
“怎么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多卡斯在笑,“看起来很松弛,但是其实很紧张。”一种,伪装,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太常见了,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计较得清清楚楚。以前在学校里的小天狼星倒不是这样的,那是一种,会被同龄的斯莱特林们认为是‘疯了’的状态,毕竟没有斯莱特林会信奉那种英雄主义,看起来过分浪费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现在轮到他展现出一种暴躁的神态了,“你以为我不想当韦斯莱家那两个孩子吗?”
“现在是1927年。”多卡斯知道自己笑得眯起了眼睛,她想伸手捏小天狼星脸,“我觉得现在的人比我们那个时代还要,狂飙猛进一点。”毕竟是咆哮的二十年代,才会有格林德沃这样试图统治麻瓜、利用麻瓜的聪明才智的梦想家,像伏地魔就只想消灭或者奴役麻瓜。
“我在想这件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简单。”小天狼星这么回答她,“有没有可能——那罐魔药从来没有离开过它七十年来,一直在的那个位置。”
“我其实,不太在意那个。”多卡斯眯着眼睛,“我当然很想离开,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永远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开始了。”小天狼星皱着他好看的眉毛,钢青色的眼睛好像冷却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