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半刻,汉十五下令掘开这一片残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棺材与黄金也给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三人下马,拎着大槊开始撅腚挖,这一番体力劳动过去,也几乎到了晌午,虽说把废墟给挖了个通透,却不见尸体,不见棺材,预料中的黄金自然也不在。
“发信谍与驸马,告知他此间情形,并与他知会一声,凡人走过,必留痕迹,咱们三个一路追踪,不管是谁做下了这些事,都逃不过仪仗兵的眼神。”
仪仗兵得了令,开始发信谍,忽然!
远处那两个孤零零的枯树上,陶经曾在上头睡过一觉,此刻也有个人蹲在上头,正笑眯眯地望过来。
三人几乎同时动作,拧腰甩刀,严阵以待!
那树上的是个和尚,不过对于和尚的判定又不是很清晰,不同于一秀和尚的端庄肃穆,这个人不修边幅,气质像个混迹市井的泼皮,袈裟不好好穿,露着个大膀子,跟狄鹰倒有的一拼。
和尚率先开口:“小家伙们,是不是在找我?”
汉十五冷笑道:“你觉得呢?”
“那就一定是了,和尚我虽有几分姿色,倒也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你们都用刀,且让我瞧瞧刀法如何?”
汉十五低头看废墟,又抬头看他,“这茶铺是你毁的?”
“算是吧。”
“铺子里的人呢?”
和尚一摊手,“死了呗,往生极乐去了,人间苦痛,不如早些解脱,不过那娘们儿倒有几分姿色,她解脱前也让佛爷爽快了些,也算物尽其用了。”
“棺材呢?”
“棺材?嘿我说你这娃娃,大好年华不去珍惜,反惦记一口棺材,奇哉怪也。”
汉十五摸摸一脸胡茬,也不知这一口一个娃娃是在叫谁,“咱们无冤无仇,我跟这铺子也无交集,就此别过了。”
他转身就要走,刀却未入鞘,果然,那和尚极不老实,腾空飞跃,速度极快,一双宽大袍袖中探出两柄精钢大刀,分袭两名仪仗兵。
仪仗兵早有应对,沉腰坐马,紧握马刀奋力劈砍,虽击偏了两柄钢刀,却未躲过身法鬼魅的和尚偷袭,一人一掌中了招,噔噔噔撤步。
气息翻腾,受了不轻的伤。
和尚稳稳落地,身着宽大僧袍,面容平静,却难掩眼中狡黠。
汉十五沉着以对,内心却在踟蹰,自打见了这和尚第一眼,本能地就觉出此为劲敌,必须慎重对待。从他方才出手来看,刀法飘忽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和尚双手握刀,笑道:“来,让我看看刀法如何!”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袍袖随风飘扬,仿佛一只展翅的鹰隼。在袍袖的掩护下,两柄精钢大刀如同毒蛇般探出,直奔汉十五而去!
刀光闪烁,寒气逼人,每一击都蕴含着致命的力量。
汉十五沉腰坐马,稳如泰山,紧握马刀的双手青筋暴起,奋力劈砍!
刀与刀碰撞,空间剧烈动荡,尘沙也四起,将战局中的两人掩埋,看那和尚,攻击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汉十五动作虽缓,胜在反应迅速,两个人你来我往,激战数合。
“刀意不错,刀法却差点意思,再看我这招!”和尚身形转圜,背后袭来一把弯折骨刀,汉十五侧身闪避,又听和尚低吟一声,“生死大门!”
他之空间法则瞬间展开,天上有佛音梵唱,地上有烈火熊熊,好似天地两个极端,汉十五身处其间,煎熬之感逾趋剧烈,一个不慎,叫那骨刀刺穿了胸膛!
和尚倭腰再攻,双掌势如连环,掌掌皆中,打得汉十五肺腑翻腾,再无招架之力。
法则散去,和尚傲立场中,汉十五则拄刀跪地,力竭败北。
和尚轻抚他头顶,语气倨傲狂肆:“佛爷手下不杀无名之辈,娃娃,报上你的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