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吕肃描述,那深渊下,原来是个很大的空间,注满了水,水非常深,而且波澜不兴。
由于地方太大,要打捞到之前的装备包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临时在水里抓了几条鱼上来,权当做吃食。这话听着虽然容易,但要想在水里徒手抓鱼,事实上非常困难,我小时候在河里试过,只成功过两次,吕肃能抓到这三条鱼,想必颇费了一番功夫。
我们几人道了谢,便用活动钢管将鱼串起来,架在固体燃料上烤。鱼肉比较细嫩,火候一个掌握不好,便会焦糊,豆腐直接将所有鱼都塞我手里,说专业的事情让专业人士做,为了防止我的烧烤技术生疏,特意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
我一边儿烤鱼,便听吕肃说道:“一会儿吃完东西,咱们还得下去探一探。我发现那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但刚才光源不足,没有瞧清楚。”
既然有了突破,我们就犯不着偷懒了,豆腐便说:“我看就让顾大美女和老陈留下来,他们两个都是伤号,咱们下去。”
吕肃说:“陈兄弟还是跟着一起去。”
豆腐估计是看我受了伤,担心我出事,怒道:“嘿,你什么意思,我兄弟受伤了,被老冯的匕首戳了个窟窿,能下水吗?窦爷爷我以一敌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跟你去不行吗!”
吕肃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轻声道:“下面有个落脚处,所以咱们不用守在这里,人分散开来,反而容易出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金棺八成就在那下面,不过得让陈兄弟去看一看。”原来,那水底造型十分奇特,像是有某种人为的局势在其中。
吕肃虽说身手了得,对于一些墓葬局势却并不了解。当年白老四夺了杨方的秘籍,在道上大行其道,我也算是白老四的传人,因此吕肃便想让我下去观摩一番。
商量完毕,我手里的鱼也烤的差不多,好在鱼个头大,虽说只有三条,众人也吃了个饱,当即便收拾东西,顺着绳索一一往下。
没想到,这深渊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深,大约只有十五六米的深度,只是下面水汽浓厚,隐隐罩着一层不散的浓雾,因此灯光根本透不下来,故而才显得深不见底。我们下到底,无路可走,只能凫水,朝右游不了几米,便有个凸起的天然石台,众人起身避入其中,将手里的光源汇聚到一处,亮度调到最大,这才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只见整个水窟呈东西走向,头大而尾细,如同一条大蛇,蛇头处便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呈现出一个三角形。
我观察不久,便看出了一些门道,不由暗暗咋舌,对众人解释说,眼前的水蛇,赫然是一个咬凤入水的格局。
原本凤凰是火中神兽,最忌讳的便是水,那一汪神泉恰好在凤凰转头处,如同一颗明珠,又如同凤凰的饮水之地,本来是极好。
只可惜,这地下却是一个溶洞,又天然形成了无数地下水支流,使得凤凰没有落脚之地。
水多而蛇生,这条风水大蛇,蛇头硕大,仿佛刚刚吞了什么东西,正要下咽似的,无疑和凤凰转颈的风水相冲撞,两者若碰到一起,必然是大蛇吞了疲惫的火凤。葬在此地的人,犹如雏凤入了妖蛇之口,而若是有人死在此地,也必然是冤魂难散。
这蛇阵乍一看,似乎是天然形成的,但仔细一瞅周围的石壁,却分明是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显然是修建陵墓之时故意而为之。
将此地摆成这个局势,但凡有谁死在此处,必然会受凶蛇驱使,可谓是见尸起尸。
我瞬间明白过来,任铃之所以会瞬间变为飞尸,肯定与这‘水下妖蛇’有关。
吕肃听完,又道:“那么能不能推断出金棺所在的位置?”
这点儿我无能为力,爷爷的工作笔记,毕竟所载有限。更何况‘棺不见水’是几千年的传统,棺材放在水下,本就有违常理,我又哪里能从水势中看出什么。按理说,这里有‘水蛇妖’,那金棺必然要和它离的很远才行。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这次就真的是被格格尔公主给玩儿死了,
一边对众人解说,我一边调转灯光,将光源逐渐打向水面,然而,就这时,水在灯光下,居然折射出了上方玉桥的倒影。
要知道,我们距离头顶的玉桥足有十五六米,光线又根本打不到头顶上方,水下又怎么可能出现玉桥的倒影?这种现象,根本就是突破了物理常识。一时间,我们几人,连带着那姓任的女人,也齐齐变色。
那女人更是直言不讳的说道:“难道水下还有一座颠倒的玉桥?”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困住我们的鬼镜儿墓室,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眼前在水中的玉桥,随着我们手里的灯光角度变换,如同倒影般时隐时现,又随着水流时不时的扭曲,完全违背了光学现象,让人觉得情形十分诡异,不由得对那姓任的女人提出的猜想,有了几分怀疑。
难道水下真的也还有一架玉桥?
这两座桥一上一下,究竟有什么用处?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水底,一时间没人能说出了一二三来。就在此时,顾文敏眼尖,猛的啊了一声,说:“水下有人!”
第一百零九章 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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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一直盯着水底下,只见水底昏暗一片,玉桥沉在深处时隐时现,哪里有人影儿?冯鬼手不禁说道:“你是看花眼了吧?”顾文敏心里估计也有些发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往水底下瞧,自言自语说:“奇怪,怎么不见了,难道真是我花眼了?”
其实,对于顾文敏的眼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知为何,她的视力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好,在鬼门关那悬崖底下时,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能提前发现。其余人可能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我想起之前种种,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对众人道:“这水中桥看起来着实古怪,肯定和此处的布局有关,要想找到通往金棺的路,看来得先弄清楚这个‘水蛇吞凤’是怎么回事,咱们得下水看看。”
豆腐立刻拦了我一把,侧头说:“你肩膀上还有伤,是想感染还是想怎么地?我看你不宜下水,这事儿还是我和老冯来。”他平日里偷懒归偷懒,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兄弟知道冷暖,拦着我不肯让我钻水里去。
说罢,豆腐又冲冯鬼手使了个眼色,明显是让他也别闲着。这事儿姓冯的也不好推辞,两人于是放下装备包,一人带了只匕首,深吸一口气便跳入了冰冷的地下水中,朝着水底的深处游去。
起先,借着我们头顶的探照灯还能看清豆腐两人的影子,但他们越潜越深,灯光无法穿透那么深的水层,最后二人的身影,便没入了一片黑暗中,再也瞧不出任何动静。
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我们几人打着灯,凝神关注着水里的动静。
我知道豆腐的闭气功夫,在水里三分钟就顶天了,正常人也就这个水平,冯鬼手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吕肃说他在下面闭气闭个五分钟不成问题。
按照我们的估算,甭管在下面能不能有所发现,最多三五分钟,这两人就会一前一后的回来,于是便在心中数着数,每数六十下为一分钟,谁知接连数了四个轮回,都不见有人上来。吕肃沉稳的神情有些严肃了,剑眉一簇,压低声音道:“事情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