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新闻里,记者阐明,摄影师在拍摄时,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对动物进行拍摄,过程中偶遇群蛇捕猎,被毒蛇咬伤。
记者对摄影师的拍摄手段进行了训斥,也对生命表达了敬重和惋惜。
聂山南关掉电视,埋头吃饭。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他听见“咚咚”的声响,从心底传来。
单鞘恶狠狠地盯着站在穿衣镜前的女人,从进店到现在,她已经试了不下十套衣服,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还能再试上十套。
“你有完没完,这店里的衣服都快被你试光了。”单鞘发出怒吼,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然后在半梦半醒中被唯怡拖来商场。
她只想在家好好睡一觉,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她啊!
“你懂什么。如果说购物是女人的快乐源泉,那么试衣服就是女人的天性,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新衣服带来的新鲜感。哦不,除了你,单鞘。”
“歪理。”单鞘扭头。
一身牛仔装扮,唯怡大大咧咧跨到单鞘面前:“怎么样,这一套还行吧?”
“你能买女人的衣服吗?”单鞘头疼。
“我一个跑新闻的,穿着裙子合适吗?跑起来费劲儿还容易走光,不好!”唯怡把单鞘的审美扼杀在摇篮里。
“前天跑的那条新闻,在市郊的山上,光爬上山就花了我两个小时,穿裙子?你要我的命是不是?”想起那条新闻线,唯怡就火冒三丈,她忙活了整整两天,台里说换报道记者就换,她辛辛苦苦跑的线转手就落在别人手里,她真想冲进社长室问问凭什么,可惜她志小,只要有钱能拿,一切好说。
“摄影师的那条新闻?”
“对,你看了?”
单鞘人埋进沙发里:“看了一点。”
唯怡坐在她旁边:“你说现在的人还有没有职业操守?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发现相机里的成图根本就是摆拍的,手段太残忍了。”
现场还存放着被肢解的动物尸体,胶带粘着的尸体上还残留着血迹,唯怡到现场的时候,差点儿没被吓晕过去。
“还是个很有名气的摄影师,这事儿一出,不少网友扒出以前的照片,经过专业的对比分析,有专家指出他拍摄的照片大多是经过肢体重组处理的。”
单鞘埋着头,高领的毛衣包裹着下巴。
“单鞘。”唯怡推了推旁边的人,问她,“没想到你们圈子也这么脏啊?”
脏?
单鞘冷笑。
在外拍摄的几年里,她见过比这更脏的事情。
那些美丽的、灵动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费尽心力抓拍才能保存下来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夺人眼球和获得高额的奖金,一部分摄影师用折磨和鲜血作为代价将那些鲜活的生命推向死亡,不胜列举的事情也许在她进入这个圈子以前就已发生,也许在她之后也不会消亡。
“哟,这不是唯怡大记者嘛,今天这么有空啊,还来逛商场?”嗲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单鞘看过去,差点儿以为自己眼睛坏掉了。
这会儿已经是十二月寒冬,盆地本就湿冷,可是面前这个女人还穿着低胸短裙,套着件外套,扭着屁股就往她们这边来。
唯怡没好气,扯着单鞘就往外走。
“晦气。”她撞了撞单鞘的肩,耳语告诉单鞘,这就是那个抢她新闻报道的小骚狐狸。
“哎,怎么就走了,正巧遇着了,为了感谢你上次送新闻给我,我送你一件衣服吧,就当道谢了。”
唯怡不想搭理她。
“怎么就生气了呢?我可是人道关怀,不然就你整天穿着件破烂牛仔外套,谁会愿意发新闻稿给你啊?”
小骚狐狸不依不饶,把唯怡气得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有气儿还不敢撒,办公室里谁不知道小骚狐狸跟社长有一腿,这要是得罪了,指不定在社长面前嚼什么烂舌根子呢。
“喏,这一件就挺不错的,价格也不错,‘三八八’,挺配你的。”
“三八八”,笑她是三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