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当真有些不地道了。
云霆寒皱了皱眉,“母后,今日只是悦儿生辰,更何况太子已然是太子,明年又可入朝,这便是朕给他的最大的生辰礼物,何谈厚此薄彼。”
太后刚要作话,太子从皇后身边站起,恭敬有加的道。
“皇祖母,父皇说的对,孙儿今日这个地位,一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孙儿已经没什么可以加封的了,皇祖母对孙儿的好,儿臣心领,还请皇祖母不要再为了孙儿与父皇起争执,那样就是孙儿的不是了。”
“皇祖母,自从上次一事后,孙儿真心悔改知错,方知家和万事兴。”
云霆寒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太后脸上展露出笑颜,皇后更是,再一次亲切的对着太子招手。
“安儿说的对,快些来坐吧,皇上,您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你能明白其中道理,自然是好的,不枉朕一番苦心,你起来,坐到朕身边。”
慈父之心渐显,云霆寒怜惜般的向太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他身边。
德顺麻溜的摆手,很快有人将一方椅子和桌子抬了过来。
太子心中已然翻滚跳跃,马上就要上了天,时隔今日,他终于成功扳回一局了。
酒过三巡,宴会歌舞已经唱了一半,云霆寒抱着怀中女儿,说出的话带着些期许。
“长乐安宁,百岁无忧,这是朕对月儿的期许,朕希望朕的小悦儿长命百岁,健健康康,不要再像你的母后一般,早早年纪便离朕远去。”
云霆寒酒量大的很,平常几乎是千杯不醉,但今日的他,云青悦抬眸,目光正好对上父亲那无比宠溺的眸子,那眼神可以温柔的滴出水来,帝王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此刻,云清悦深深明了,他的父亲怕是有些微醺了。
酒后吐真言,联想到那从未谋面的母亲,云青悦鼻子一酸,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掉落下来,径直滴落在云霆寒手背。
后者被烫的心惊,“怎么了?”
云清悦强忍泪意,却固执道。
“没什么,悦儿只是想娘亲了,父皇不用担心,父皇醉了,这种场合不能再多喝,让女儿陪您回去休息吧。”
云霆寒眼中闪过淡淡的哀伤与悲痛,转瞬即逝,低眸,眼中关怀更甚,逝去手背上那滴滚烫的泪珠,云霆寒拿了帕子,慌乱的去给女儿擦眼泪,他悠悠道。
“没事,就算你没有娘亲,这不是还有爹爹吗?你放心,爹爹会护你一辈子,若谁敢欺负陷害朕的女儿,朕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最后一句话,云霆寒声音陡然放大,他今日如此做,目的就是告诉所有人,在他心里,他在小悦儿从来不是软肋,是底线,亦是铠甲。
登基数十年,他早就知道在外人面前显露情绪会有什么后果,但今日之事,他所做目的便是告诫太后之内的所有人,在他有生之年,任何人都不能去欺负云青悦。
帝王如今这副模样,刚才还蠢蠢欲动的妃嫔顿时歇了心思。
一年后。
太子如约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