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来的顾晚晴飞奔而来,将慕云泽拽了出去。
看着流着血的手腕,慕云泽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先告起状来。
“晚晴,我就是想问问瑾瑜愿不愿意做我的伴郎,他就突然把我推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针对我。”
强撑着爬起来的顾瑾瑜站在荆棘丛中,浑身裹满了泥土草渍,脸上被刮破了相。
他抬手抹掉眼上的血,就看到了顾晚晴那道凝重的目光。
泪意涌上眼眶,又很快被渗出来的鲜血所覆盖。
他轻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说不尽的痛楚。
“我没有。”
看着他那狼狈而单薄的身影,顾晚晴心口一窒。
片刻后,她移开了视线,手指微微蜷起,声音又变得淡漠无比。
“既然你屡教不改,那就留在这儿,好好长长记性吧。”
说完,她抱着慕云泽提步离开了,再没有回过头。
冷风吹来,顾瑾瑜只觉得浑身都冒起寒意。
脸上的血像要凝成冰一样,冻得肌肤伤口都变成乌紫色。
天色渐暗,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顾家人差不多都离开了,等他走到门口时,最后一辆车也扬长而去了。
白日里还很热闹的老宅,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打开了手机灯光照亮,一个人沿着蜿蜒的山路下去。
新伤旧疾叠加在一起,半个小时的车程,顾瑾瑜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山脚。
他后脚跟都磨出了鲜血,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到了郊外,他看着亮着灯的人家,抖着手打了一辆车。
回到家时已经十点了,家里空无一人。
顾瑾瑜拿起医药箱踮着脚回了卧室,抬头看向桌上的日历。
离他画的那个红圈,只剩下最后六天了。
他马上,就能彻底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