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边解背上的包裹边说道:“不是不是,是我背后的酒洒了,这酒可是珍贵得很,居然洒了这么多,好心疼……”
赵叔:……这这这,这人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四公子吗?
楚萧见他发呆,赶紧将包裹打开,举起一壶酒和半只烧鹅,呲着大板牙笑:
“赵叔您看,大鹅配烧酒,你最喜欢的,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见到大鹅,赵叔倒是不甚惊讶。
往常楚萧在马场吃不饱,赵叔也会拿出自己的月钱,去留白楼后巷,跟里面的厨子讨要贵客没吃完的烧鹅。
留白楼的厨子是赵叔同乡,偶尔会卖给他点。
所以楚萧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但两人相濡以沫的感情却很温馨。
然而此时,嗅到空气中浓郁的酒香,赵叔还是惊讶地瞪大眼睛。
“好香,简直太香了!这酒不是赵家酒肆卖的吧,四公子从哪弄来的啊?”
说来不巧,赵叔也是个酒鬼。
往常,他除了放马干活,最喜欢的就是喝得醉醺醺地靠在门槛上看院子。
所以他很确定这壶酒不是从那买的。
楚萧没想到遇到了知音,眼神晶亮晶亮。
“这酒叫满山红,是苏州来的极品,没想到您的鼻子这么灵!”
“来来来,咱们好好喝几杯!等会我还有好东西给您呢。”
赵叔又惊又喜,一个劲地抹着眼泪。
“满山红?这么名贵的酒,四公子怎么会……好好好,那老奴就多谢四公子了。”
“赵叔,你我之间就别说谢了!这些年,你待我如亲人,还帮我守住母亲的排位,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只要四公子能平平安安的,老奴就是死了也心甘。”
“……”
油灯昏暗,屋外的寒风呼猎猎地吹。
屋内两人对雪饮酒,温暖恣意。
——
楚长青逃出小院,扶着马厩的围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气得一脚踹在就近的家丁身上。
“废物玩意,刚才为什么不对他出手?连本公子的话都不听了,信不信本公子杀了你们?”
那人被踹得腿脚一软。
“公子,这真不能怪我们,他将侯爷搬出来,咱们也只能顾着侯府的面子啊。”
“侯府的面子?楚萧就是个野种,他的存在才是丢尽侯府的面子!他在我们楚家,不过就是个臭养马……”
声音一停,他的目光落到马厩的宝马身上,呆住了。
就近的家丁见他突然中邪,还以为他被楚萧打傻了,赶紧凑上来。
“三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楚萧抽到脑子……?”
话没说完,只见楚长青突然跨过围栏,走到一匹黑马面前。
屠二,你给我过来!你看这匹马是咱们家的吗?
楚长青虽然是楚家三个儿子中年龄最小的,却也是最喜欢马的。
所以往常的喂马养马,给马匹洗澡的工作,他都要求原主干到极致。
哪怕冰天雪地,都必须楚萧去山里割新鲜的野草来喂,不是因为他真的爱马,而是因为漂亮名贵的马匹能让他脸上增光。
他仔细打量着马匹,看着它矫健的身姿,健硕的马蹄,眼底全是光亮。
“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到,我家还有这样好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