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都查不到。”
程景行眯着眼看他,“你觉得有人故意帮她隐藏?”
“如果真有,那这人还得有点本事,”曲少言笑笑,“后来我回国,你出国上学,我想过个几年,你总能翻篇了,没想到,你是真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有怀疑的人吗?谁会帮她躲着我?”
“啧,我的话你是真半点都不听呀,要你翻篇呢!”曲少言猛揉他头发。
“别揉,你快说!”
曲少言放下手说:“她父亲在她没出生就死了,得病走的,普通人,没什么背景可查。母亲早年是个护士,她父亲死后,她要照顾孩子,只能打零工养大她,偶尔赌钱,从不欠债,哦,不知道是不欠,还是能及时还上,反正不是那种玩命的赌法,没惹过事。跟你家算是八竿子打不着,她妈却说天意难违,这就有点蹊跷了,也许之前查不到,是因为方向找错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程景行起身,不想跟他废话了,“你不许再查了,我自己搞定。”
曲少言呵呵笑,“你搞得定还五年都拿不下她,诶诶,她是不是睡了你就跑了,当真不怀疑一下是你不行,人家不满意,不乐意跟你好了。”
程景行迈出去的脚,又踏了回来,闭闭眼,一身怀瑾握瑜的修养此刻都破了戒。
俯身一把抓住曲少言的左手,他小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质尾戒,在白炽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谁他妈的不行,劝我翻篇,问问你自己翻不翻得了篇,在这跟谁守身如玉呢。”
曲少言笑容淡了些,伸手轻拍程景行的脸,“少爷,真长大了,我的玩笑都敢开了。”
程景行撒手,头也不回地走去浴室冲凉。
洗完到更衣室换衣,密密水汽贴在匀称的肌肉上,成熟男人的体格散发热气,剧烈运动后,皮肤微微泛红。
他想起曲少言的话,脑中疑云越拢越大,已迷失方向。
心不静,想什么都没用。
一瓶水递到他面前,曲少言下身裹着浴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经逗,下次你带梁穆来,我逗他,放过你。”
程景行接过水,拧开喝一口,道:“他才不乐意来。”
曲少言对着镜子吹头发:“我陪他练,为什么不乐意?”
程景行笑说:“吃饱了的老虎没事抓兔子玩,你觉得那兔子乐意吗?”
曲少言哈哈笑,又问:“他忙什么呢?跟小明星约会?”
“粉丝接机。”程景行看了眼手机,梁穆应该接到人了。
曲少言咦了两声,“他什么时候出道的,都有粉丝了?”
“他是粉丝,接严苓的机。”程景行无语道。
曲少言八卦心又来了,“他们俩有事啊?”
程景行抓一条毛巾盖曲少言脸上说:“管好你自己吧。”
“别走啊,”曲少言冲已穿戴好的程景行说,“去我那喝一杯?”
“不要,”程景行干脆地说,“我去医院,年后再见了。”
“这么绝情呀。”
程景行摔门走了。
曲少言装委屈无果,眼里真生出些寂寥与落寞。
转了转手指上的尾戒,守身如玉,不是他本意,却是事实。
谁心里没一堵绕不过的墙,就等哪天发狠去撞个头破血流,问问墙里的人,为什么要给他一枪。
这么想来,他怕是比程景行还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