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白翊辰脸色却越发发黑,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他讨厌这个女人,连带着她算计来的孩子,他都厌恶。
白落尘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沈瑶溪心里发慌,手忙脚乱地哄着他。
白翊辰冷冷地说道:
“怕人就不要带出来惹人心烦。朕不想看见你,滚回去。”
沈瑶溪无奈,只能应声道:“是,是,嫔妾告退。”
说完,她带着白落尘匆匆离开。
一回景阳宫,沈瑶溪便将火气全都撒在了白落尘身上: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讨你父皇的欢心都不会。”
她一边辱骂他,一边掐他。
白落尘哭得伤心欲绝:
“母妃,不要,好疼。”
沈瑶溪气得发抖,她看着白落尘惊恐无助的眼神,突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虎毒尚不食子,她看着自己猛掐亲生儿子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
她意识到,自己病了。
…
在这漫长的三年时光里,沈瑶溪的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愈发难以驾驭。
她的行为日渐猖獗,似乎内心深处有一股无法抑制的狂潮在汹涌澎湃。
白洛尘也在时间磨砺下逐渐懂事,麻木。
他常常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母妃歇斯底里地发作,眼底一片灰暗,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对这个世间感到困惑。
“给我背,背不会就不要吃饭了!”沈瑶溪的怒吼声再次在景阳宫中回荡。
她手持书卷,满眼怒色。
白落尘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他是个笨孩子,总是无法让母妃满意,无法帮助她赢得父皇的爱。
“你怎么不说话,连你也不待见我了吗?”沈瑶溪的情绪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自从沈母死后,再也没有人爱她了,她极度渴望被爱。
她受不了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她爱白翊辰,也爱儿子,但这份爱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身边的人。
宫中的人们总是见风使舵,这些年白翊辰对他们母子逐渐遗忘,只有凤语苏偶尔照拂一二。
宫人们开始暗中苛待他们,伙食越来越差,衣物也越来越破旧。
她开始否认白落尘存在的价值,常常对着他咆哮:
“蠢货是不配拥有爱的,你懂吗?”
甚至有时,她还会绝望地说:
“算了吧,就算我们做得再好,也入不了陛下的眼。尘儿,跟母妃一起去死好了。”
白落尘总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虽然闪烁着恐惧,
但更多的是对母妃的依恋,他知道母妃骨子里是爱他的,是在意他的,她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