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又是野菜糊糊,连块饼子都没有。柳红衣转头,瞄了一眼外屋地墙角处的那个大甏。
“看什么,鸡蛋是给你爹这个劳力吃的,他累坏了,咱们几个女眷,都得喝西北风。”
柳红衣眉头一挑,“奶,我十分赞成你说的,这个家缺谁都行,就是不能缺了我爹这个劳力,鸡蛋给他,是最英明的决策。”
“少给我戴高帽子,再夸,也没有鸡蛋给你吃。”虽然还是气话,但柳老太的语气已经明显没那么硬了。
“奶,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我也心疼我爹呀。”柳红衣放下野菜糊糊,“不过奶,咱家这么穷,你还拿银子装鸡蛋,是不是有点奢侈啊?”
柳红衣一句话,说得婆媳俩二脸懵。
“你这丫头,又说什么胡话,银子怎么装鸡蛋。”柳老太白了一眼,“看来你是真烧坏脑子了。”
“那个大甏就是银子啊?”柳红衣起身来到大甏跟前,“奶,你不知道,这个装鸡蛋的大甏可是个好物件,在城里值不少钱呢,起码值这个数。”
柳红衣竖起一个手指头,柳老太眯着眼琢磨道,“一钱银子?”
柳红衣摇摇头,“一两银子!”
“啥,这个破甏,值一两银子?”柳老太一脸不可置信,“城里人都是傻子不成?”
“奶,城里人不傻,这些陶啊瓷的物件,他们会高价卖给一些商旅的,价格可能比我说的还要贵呢。”柳红衣抱着大甏,笑着讲解道,“奶你看,咱家这个大甏,造型优美,色泽均匀,完好无缺,我说一两银子,都是保守估计呢。”
“搞不好,换个二两重的银镯子,都有可能呢。”
听到自己存鸡蛋的大甏,竟然这么值钱,柳老太顿时眼冒金光。
放下碗筷,快步来到大甏前,伸手摸着大甏,“你还别说,大丫这么一白话,我还真觉得咱家大甏是个宝贝了呢。”
“大丫,你有门路?”
柳红衣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说,我的亲奶奶呀,你可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空间里的银镯子怎么合理出现在老柳家,可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实不相瞒,我在京城时,倒是见过有铺子收的,他们在各县城也有货栈,而且还可以易物,只是现在我没时间,先等等吧奶。”
“咋没时间了,你坐上二牛的马车,中午就能赶到县城,下午再跟车,晚上就能回来。”柳老太一想到自家这个大甏可以换银子,心里就活泛起来。“你若是晚上带着银子回来,奶给你再下个荷包蛋!”
“奶,我得和娘一块下地干活去,不能错过春种啊。”柳红衣一脸为难,欲擒故纵,这招从来都是百试百灵。
“你刚从城里回来,能会啥农活。”柳老太扯出自己发瘪的荷包,取出五文钱。“大丫,拿着,这会儿柳二牛家的马车还没走,抓紧扒拉几口,还来得及。”
柳老太顾不得吃饭,自己兜起身上的围裙,蹲在大甏旁边,欢喜地捡起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