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师鼓励,“没关系的,阮小姐,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您再尝试一次,已经比之前做得好很多了。”
劝慰的话,阮虞并未听进,她长发遮挡着半边脸,呆坐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往下淌。
既是无力,又是惊慌。
靳宪廷瞧得眉头紧蹙,拧门把而入,“阮阮,今天就到这里。”
她右手抹掉眼泪,仰头,“可是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完成,让我再试试吧。”
靳宪廷踢开脚边的碎玻璃,以免伤到她,“天气好,我陪你到楼下走走。”
滨市入夏之后,降雨量增大,好长一段时间下着大雨,绵绵不绝,唯有今日,出现了艳阳天,靳宪廷带她去楼下喷泉广场,坐在长椅上看鸽子。
十块钱买的玉米粒,抖在她右手手心,“喂过吗?”
她点头,“小时候跟喂过。”
蹲身鬼鬼祟祟往鸽子群里逼近,几只胆大的灰鸽白鸽,聚集在她掌心附近吃食。
阮虞难得露出笑容,花瓣唇色失了元气,一身杏色长裙,蹲在原地,毛绒绒的一只。
广场的鸽群属于散养,对生人不怕反近,阮虞本能抬起左手,摸了摸挨近的一只鸽子头,“宪廷,你看,他们喜欢我。”
靳宪廷站在几步开外,焚上一支烟,眯眼浅笑看着她,目光里透着喜悦,和担忧,“头晕吗。”
“不晕。”鸟喙啄在掌心,痒酥酥的,她笑得更自在,“那天毕业舞会,你真的来了?我们开心吗?”
男人锁眉不展,“开心。”
她记不起任何,“你跟我跳舞了?你不是说你不会跳舞吗?”
“去的途中,现学的。”靳宪廷弹开烟蒂,向她走近,浅色薄风衣,衬得他高大伟岸,惊起了一片鸽子群振翅翱翔,“你想起来了?”
阮虞起身,“还在想,有时候明明做梦会梦到,醒来只记得很少的画面。”
男人问,“梦到什么?”
她思索一会儿,“你亲我了是吗?”
吻落在她额头,靳宪廷点头,“是,还有其他的吗?
阮虞笑了,“你是不是还扒我裙子了?”
“你自己脱的。”靳宪廷一本正经,“我拦不住。”
她不相信,“是这样吗?”
靳宪廷点头,“是这样。”
看他眼色里的异样,阮虞察觉不对,捶他胸口,“胡说八道你。”
靳宪廷笑了。
“这半个月,你天天来医院陪我,没去公司吗?”
阮虞似乎跟她讲过什么,关于中岳目前在竞争的项目,但阮虞绞尽脑汁,没记起。
十几天的时间,几乎没走出过医院,在太阳底下半小时,她额头浮出细密密的汗珠,两颊红扑扑的。
靳宪廷勾起她鬓发到耳边,“回去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