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真心对待过任何一段恋爱,甚至还为此在其他为情所困的朋友面前沾沾自喜。
在君越心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美满纯洁的爱情,就像他爸妈当年那段道上人人称赞的良配,最后也落得那么唏嘘的下场。
“感情里不过是各取所需。”
君越声音有点低,气势也有点不足。
牧疏迟凉凉看他。
“那你就去取啊,你什么时候成会为女生着想的大圣人了?”
君越被他这么一堵话头,什么也说不出来,顿了半天才压着火道,“你到底站哪边的?我叫你出来陪我喝酒,不是来训我的!”
他的怒火对于牧疏迟来说攻击力为零,一边慢条斯理喝着果酒,一边道。
“说到底,你就是怕最后跟她连朋友都做不了呗。”
君越彻底愣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牧疏迟这人什么时候也能说出那么一针见血的话来了?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今天的牧疏迟和平时不太一样,就好像一夜之间……凭空多长了十几岁的阅历一样,整个人成熟稳重得不是一点点。
“疏迟,你……”
牧疏迟心里那股烦乱再次涌上来,“太晚了,你也别喝了,我现在叫车把你送回去。”
等车来的过程中,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君越脑子其实已经喝得有些晕晕的不太清醒,他有些费劲地想,自己难道真的是在害怕吗?
在怕什么?
难道真的像牧疏迟所说,自己怕和苏软真的成了恋人关系以后又分手,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他睁着醉眼,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他有那么缺朋友吗?
就在这时,车来了。
君越颤颤巍巍地起身,牧疏迟皱着眉把他扶上车,叮嘱道,“你可别吐车上了。”
“这台限量款我上个月才拿到的。”
君越摆摆手,“放、放心,吐了我赔、赔你两台。”
好不容易坐上车关好车门,君越又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费劲儿地扯着嗓子。
“放心吧你,我根本、根本不怕和她做不成朋友什么的,我就是,就是这段时间见联姻对象见烦了,想找人放松放松……”
牧疏迟摇了摇头,“你喝醉了。”
然后直接让司机把君越送回君家,自己则留在了【冷月夜】。
“牧少,我们要打烊了。”
调酒师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这位还没喝尽兴的主对他发难。
已经是凌晨四点,酒吧里仅剩的几个客人也喝得烂醉如泥,被老板和侍应生一起搬到了二楼的客房里过夜。
牧疏迟转脸看了他一眼,“没事,你下班吧。”
“把调酒的东西留着,等会儿我自己调就行。”
调酒师如蒙大赦,赶紧应下把调酒的一整套器具洗干净放好,然后拎包溜之大吉。
酒吧里顿时更加安静,只有牧疏迟晃动手中酒杯时,杯子里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
他今晚是不可能回去接着睡觉了,根本没有一丁点困意。
只要闭起眼,那些梦里的片段就会一帧一帧浮现在自己眼前。
他开始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他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之前空随大师说的那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