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打了个酒嗝,“蓝田的。”
“叫啥名?”
邋遢笑了笑:“你不是一路上都叫我邋遢么?这就是我的名。”
邱老道接连问出几个问题,邋遢答得含含湖湖,出身来历没讲出多少,倒是邱老道自己的事情被他套了出来。
“哦……当年支援过东北么?老乡,来我敬你一杯!”邋遢端起碗和邱老道碰了一下。
邱老道心中郁闷,正好酒馆外边又来了两人,一高一矮,听脚步是和他一样的异人,讲话声音很小,寻常人根本没法听见,像是出来找人还是如何如何,他细听。
“八奇技的事情,听说了么?”
“吕家和王家都有了动作,陆家大少也出走几个月了,想来是真消息。”
一个头戴瓜皮帽的矮小男子一把将行李撇在酒馆破板凳上,操着一口冀鲁官话吆喝道:“他妈的,小二,招呼人啦!”
小二弯着腰,黑着脸,一语不发地端来烧酒。
“就来啦客官,催甚么?”
但当小二看清矮个子的面孔,脸色霎时就变了,一手伸向柜台下面抄出一把长长的烟杆子。
“拦面叟……”邱老道看着烟杆头头上冒出的铁刃,眼光一凝,揪住邋遢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没想到这个小二也是练家子,和刚来的两人还有点纠结的意思。
另一边,小二手中的拦面叟迎着矮个子面门竖直噼过来,矮个子不慌不忙,冷冷一笑,侧过身子躲开,他身后的大高个转身一记擒龙手便扣在小二咽喉处!
“陈猫子、花老鬼……你们怎么在这里!”
拦面叟枪头弹出用炁包裹着锐利的刀刃,高个子花老鬼别过头躲开,手中微微用力。
拦面叟掉落在地,花老鬼嘿嘿一笑:“榆林尚老五,没想到吃个酒还碰上你这土匪,猫子说你白天招待酒水,晚上杀人越货,你爷爷我两个今天就算替天行道了!”
“放你妈的屁!老子干的几票都是为了抗战,像你们……”小二尚老五脸色憋得紫红,咬着牙骂道。
陈猫子对着店门的地方示意一下,花老鬼眼中凶光一闪,倏地揪下尚老五喉管!
陈猫子一脚踢开尚老五的尸体,摩拳擦掌,悄悄道:“这尚老五打仗以来没少打劫过山西跑过来的暴发户,想他财钱不会少,这下咱要发达……不过还要解决那两人。”
陈猫子和花老鬼两人正商讨怎么分赃的时候,店外的邋遢见邱老道听到尚老五死前的那番话有些按捺不住,他脸色酒红,笑道:“老乡,尚老五这种人的话不要全信了……而且他现在已死,我们可帮不了他什么。”
邱老道踌躇道:“若是这个尚老五真当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他拿来抗战的财钱全被这二人私自夺去了,岂不可惜?”
邋遢和邱老道还没走远,陈猫子却已经走出门,目光盯住他们。
陈猫子似乎犹豫了半晌,和声吆喝道:“两位兄弟——哦不,道长,见者有份,我们跑江湖的最懂规矩,速来分自己那份!”
邱老道压低声音暗骂,说道要真信了他们那是真傻,看样子这两个人不是善茬,他身边又有邋遢这个“累赘”,于是拉着他就要走。
“给老子立住吧!”
酒馆另一边,花老鬼跟个鬼一样,嗖地从篱笆墙上蹿出,飞身过来,大手一挥就要抓上他们!
邱老道只觉得身体忽地被固定住,一时间动弹不得,他看向花老鬼死人一般白的利爪,当中似有一股强劲的引力传出。
“这就是擒龙手!”
邱老道眼光一凝,深厚的性命修为便在此刻展现出来,他左手拨开呆呆立住的邋遢,右手一掌便和花老鬼的利爪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