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良澜手的刹那,谢凌渊犹如被雷击,他的心皱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他才知道骨瘦嶙峋这一词的真正含义。
南良王整个人,好似话本子中的画皮。
一层皱巴巴的肉皮下,包裹着的全是突兀嶙峋的骨头。那骨头的轮廓清晰可辨,硌得谢凌渊的掌心生疼。
南良王脸若金纸,整个人如同轻飘飘的纸人,唇边沾着一抹阴红的血迹。
好似一阵风便能把良澜吹走,谢凌渊的眼角通红,眼泪不受控制一串串的落下。
“舅舅…你…”谢凌渊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微弱沙哑带着心痛。
南良王澜唇边溢出一抹笑:“咳咳!不叫我兄弟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在怪我?怪我不把你接到身边,任由你在大圣陷入夺嫡的争斗中。
只肯叫兄弟,不肯叫舅舅。
南良王笑着笑着,眼眶渐渐泛红,如同被雾霭氤氲。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南良王也微微侧身,转过了脸。
“以为什么?”谢凌渊转身擦掉脸上的泪。
“没什么!舅舅没以为什么。柳家人把你养的很好,长姐把你养的很好。
等舅舅下去…”同阿姐团聚一定要告诉她,小渊很好。
小渊长的很像阿姐也像阿爹,性子也好,娶的妻子也很好。
长姐?谢凌渊随即反应过来,良澜称他娘柳皇后为长姐。
良澜称呼柳囡囡为长姐,良澜他爹良烁称呼柳囡囡为小妹。
谢凌渊琢磨着其中关系,神色一僵。
这到下面怎么论?各论各的?
他疯外祖良烁,称呼他外祖柳云城为干爹?
嗯?
谢凌渊悲伤的情绪,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给冲淡了。
“舅舅你想不想见我娘?我娘这人性子豁达,一般只骂人不打人。”
“小渊呐!”良澜止住咳嗽,一脸郑重地低声道:“柳家对你我而言,可算是有再造之恩。
若非你母亲,恐怕你我早已经不在人世。
往后但凡谈及你母亲,切不可有丝毫的态度轻慢。”
“……”
谢凌渊一愣,他何时态度轻慢了?
“小渊啊!你自襁褓之时,便蒙长姐悉心照料。方得今日康健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