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挺着肚子,苏洵便点头,“就喝了一点。”
妻子看了他一眼,“此事之后,你下一次三年不会有机会转职或是升迁……”
“只是喝了点酒而已。”
苏洵满不在乎的道:“三年就三年吧,留在京城三年也好,正好一家人都在。”
第二日他进御史台时,笑容和往常并无区别。
“这人真是……心够大的啊!”
“三年,人一辈子能有多少个三年?耽误一次,就落后别人三年,甚至是不止。”
苏洵仿佛不知道这些,得空了依旧去寻找朋友帮衬,外面的论战开始了,宗室一边在喊冤,就差抱着祖宗牌位去撞宫门了。
而外界对此的看法大抵是支持,不论是谁都支持取消五服外宗室的待遇。
但一个看法却在暗中传播着。
“咱们这位陛下薄恩寡义,有刻薄之相!汝南郡王更是奸佞之臣,他这么做,是要颠覆我大宋根基!”
这种看法在渐渐浮起来,但随即许多人在解释着赵祯的不易。
“陛下苦心孤诣只是为了减少财力损耗,不如此,百姓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多。”
“还有汝南郡王,他本就是宗室的一员,自绝用度本就是损己利人,为何他还要提?为何宁可得罪那些亲戚也要管?不就是为了大宋吗?若是这样的帝王是刻薄,这样的郡王是奸佞,那某希望他们再刻薄些,再奸佞些……”
“……”
舆论几次反复,但为赵允让说话的人却越来越多,仲白兄依旧在家饮酒,只是客人多了不少。
“苏洵曾经帮过某的小忙,此事之后,某与他不再相欠。”
仲白兄举杯,“此次劳烦诸位兄弟,多谢了。”
他仰头喝了酒,等放下酒杯时,发现屋里多了个陌生人,门外的仆役没出声,那就是被控制住了。
仲白兄皱眉道:“所为何来?”
陌生人俯身拿起酒壶,嗅了一下后,皱眉道:“是暖冬?”
仲白兄笑道:“是又如何?”
“暖冬只有城内少数几家酒楼才有,而且大多有价无市,你这些怕是耗费了不少吧?”
陌生人喝了一口,皱皱眉道:“看在苏洵认识你的份上,饶你一次。”
“饶我?哈哈哈哈!”
仲白兄大笑了起来,很是喜悦。
“哈哈!”
他的客人们也在大笑,仿佛陌生人的话无比荒谬。
陌生人放下酒壶,淡淡的道:“本想来谢你,可你却说是还苏洵的情,如此便各不相欠……”
室内的光线有些暗淡,他转身准备出去,侧脸被一束光照射了一下,有客人咦了一声,问道:“敢问您是……”
陌生人走到门外,没回头说道:“某秦为!”
室内的人呆若木鸡,一直等大门被关上后,才有仆役冲进来请罪,说是之前被挟制才没能通秉。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
“他是秦为!”
“天呐!刚才某竟然嘲笑他。”
“可他也没弄你!”
“那是因为在他的眼中没有某这等人。”
“回头你便可以吹嘘了,说你得罪了秦为竟然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