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之中的搪塞,或是情绪激动的哭诉,裴婉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反而因为陆云簌折花而来,目光更加柔和了。
只是那份柔和之中还带着几分说不清楚的复杂,
“和离不是一蹴而就。
簌簌,你还没出嫁,你不明白。”
“我的确不明白。”
陆云簌蹙眉,
“您现在犹豫着想和离,是为了自已的名声还是怕坏了我跟陆云亭的名声?”
这话说出来其实颇有些大逆不道,裴婉却并不生气,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我不管是为了自已的名声,还是不能耽误你,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才回来,我何必让你再多遭受那些流言蜚语?
况且就像你说的,你父亲为了自已的名声也不敢跟我和离。
母亲还是能够护着你的。”
陆云簌将手中的花攥在手心,有淡淡的湿润感,再张开手,花已经碎的剩下了汁液。
她看向裴婉,
“我不需要你护着我。
这一桩婚事成不了,容洵眀看不上我,也不见得我看上了他。
你现在只把和离当做威胁,我且就不说了。
但是往后你若是下定了决心,只管跟我说一声就是,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儿的。”
说完陆云簌站起身来,伸手要了裴婉方才擦过嘴边药汁的帕子,
“我擦擦手。”
裴婉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心疼我,就已经足够了。”
见裴婉要给自已擦手,陆云簌直接换了一只手拿,
“我自已擦。”
接过帕子后,陆云簌转移了话题看向裴婉,
“陆云亭这两日不来跟你请安了?”
裴婉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人各有志,他心里怨恨着我,解释也听不进去,那就随他吧。”
裴婉自认为自已作为一个母亲是合格的,但跟陆云亭之间的生疏早就根深蒂固,光靠着自已,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陆云亭的成见。
从前或许还有几分表面的和平,可现在因为陆云瑶,早就已经撕破了。
她自嘲一笑,看向陆云簌道:
“我性子如此,若当初你回来后对我百般抗拒,我虽然还是会将你当成自已的孩子,可却不会再对你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