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骁一听,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急伸手扶着门框,摇了摇头。
温剑雄见状,急忙抬手扶着林智骁的胳膊,道:“这也怪不到你头上来,我们都尽心尽力了!黄雪芬嫂子死了,但我担心的是,脾气暴躁的黄明,定然会上玉屿村找温德的父母算帐,我担心黄明会闹出人命来,这才三更半夜的过来敲门,跟你商量着怎么阻止黄明的复仇。毕竟,我们在救黄雪芬嫂子的时候都出过大力,你甚至不顾温德的辱骂和殴打,死死拦在温德的车头前,才能让黄雪芬嫂子尽快送到了县医院。否则,黄雪芬嫂子早就熬不过那天傍晚了!”
林智骁只是那天才见到黄明,自然跟他攀不上什么交情,但看在林智骁舍命救黄雪芬的份上,黄明自然会听他说话的。
但是,黄明会听林智骁说话,跟会将林智骁的话听进去,那根本就是两码事!
见林智骁犹豫着,温剑雄鼓动着道:“你别太担心,我跟黄明是同学,交情还不错。现在,整个玉屿村,能跟黄明说得上话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由着黄明找温德的父母报仇呀!出了人命,对两家人都没好处的!兄弟,黄雪芬嫂子死了,我们不能再让其他人因这事再有不幸呀!”
林智骁听了温剑雄的话,心想也对,的确不能因黄雪芬死亡一事生出变故,再累及温德的父母。
万一温德的父母有个三长两短,黄明还得受法律严厉的制裁!
虽然黄雪芬嫂子的死,跟林智骁搭不上半丁点的关系,但林智骁心里总认为是自己拒绝了黄雪芬嫂子,才令黄雪芬嫂子走上绝路而生出内疚心来。
因此,在得知黄雪芬嫂子死去了后,林智骁心里总生出要帮黄雪芬嫂子做些什么事情的冲动。
想想劝住黄雪芬嫂子的哥哥黄明,算是替黄雪芬嫂子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林智骁冲温剑雄点下头,轻吁一口气,道:“好吧,大哥,我们该怎么去办呢?”
温剑雄轻声道:“你先锁上诊所的门,我们先去温德家,让他的父母先行暂避一下,回头再去找黄明,劝他不要找温德的父母替黄雪芬嫂子报仇。”
“好!大哥稍等,我穿好衣服就跟你去。”林智骁边说边转身往里屋去。
少顷,林智骁穿整齐了出来,锁上门,跟着温剑雄就往黄雪芬嫂子家走去。
温剑雄熟门熟路的,打着手电筒引着林智骁边向前走去,边无奈地道:“黄雪芬嫂子的死,都是父母包办婚姻惹的祸啊。当年,要是顺着温德娶他的恋人,也不会有黄雪芬嫂子娶给温德的事情,更不会生温德私自逃走的事情,那自然不会生黄雪芬嫂子喝农药自杀身亡这悲惨的事情了。”
林智骁愤愤不平地道:“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父母包办婚姻这样荒唐的事情生!真是岂有此理!那温德不喜欢黄雪芬嫂子就别娶呀,娶了又逃走,还算一个男人么?”
温剑雄为难地道:“兄弟有所不知,温德的家族人数众多,在村里势力庞大,根本不将其他人瞅在眼里。”
原来,作为温德家族的族长,温德的父亲习惯了号施令,容不下任何拂逆他的言行。
温德自幼在他父亲的淫威下长大,自然不敢明着拂逆他父亲的意思了。
当年温德结婚的时候,是被他父亲绑上绳子拉着去拜堂的,这事倒不能全怪温德,黄雪芬嫂子的娘家也有责任。
那时,温德的父亲送了八万三给黄雪芬嫂子的娘家,才将黄雪芬嫂子娶进门来的。
哦,对了,黄雪芬嫂子的娘家,当时很穷的,想来黄明买卡车的钱,用的就是黄雪芬嫂子的身价钱吧!
因而,明知女儿在拜堂时,温德是非自愿的,也不敢提出退了这门亲事。
“嗨,都是贫穷惹的祸!”林智骁听了温剑雄的介绍,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
温剑雄跟着叹了口气,道:“农村的贫穷面貌不改变,旧陋习就无法绝迹,那象黄雪芬嫂子这样的悲剧还将不断上演。对了,兄弟,我们以后可得加紧在网络上推广这儿的风景点,争取早日引来投资者,早日改变这里的贫穷落后的面貌,那黄雪芬嫂子这样的悲剧,才有可能杜绝呢!”
林智骁心事重重地答应着:“是啊!黄雪芬嫂子怎么就不懂用法律的武器,来替她自己争得一条光明的人生之路呢?”
当两人走进黄雪芬嫂子的家,见到身为族长的温德父亲端坐在太师椅上,林智骁果然感到一股无法言表的威权迎面压来。
也许温德的父亲还没得到黄雪芬嫂子的死讯,也许根本就没将黄雪芬嫂子的死亡当回事,温德的父亲扫了林智骁一眼,朝温剑雄点了下头,算是跟温剑雄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