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也不假意客气,他的确身子极其不舒服。
谢锦既然这样说了,他便顺势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秦楼月又压抑不住喉间的痒意,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
谢锦看见对方虚弱成这样,一时有些发愁。
原本她想着,人若真的找来,她便问问人会些什么,然后给人在府上或者铺子里找个活计来做。
可人虚成这样,她都怕自己还没问呢,对方撑不住了。
谢锦叹了一口气,打算还是先给人找个大夫看看,将身子的养好再说吧。
于是她便和秦楼月说道:“你先在此处住下,其余的等身子好了后再说。”
秦楼月当然不会说什么,只是朝着谢锦轻轻点了点头应下。
“暮水,你去寻一适合养病的地方给他。”
“是。”
暮水应下后便对秦楼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楼月撑着木椅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有些趔趔趄趄地往门外走去。
看见对方这病弱模样,谢锦都感觉他好似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而那边的暮水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做着“请”的手势。
谢锦扶额:“暮水,你好歹上前去扶一下啊。”
暮水神情犹豫,后说道:“可这女男授受不亲的……”
谢锦将眼神又转向一旁的云山,云山连忙摇头。
她也懒得与人辩说,干脆自己上前将人扶住,转头对暮水说道:“前头带路。”
暮水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谢锦的右上侧给人带路。
这秦楼月一看就相貌不俗,又是王姬带入府中的,说不定哪天就进了王府后院,她可不想和自家主子的男人有什么亲密接触。
谢锦慢慢扶着人,对无事的云山吩咐:“去请个大夫来。”
云山领命退下。
谢锦不大习惯让男人来伺候她的衣食起居,所以这静雅堂几乎都是女子,现找个男子来又得费些时间,她懒得折腾,干脆自己来还更便宜一些。
她扶着人,跟在暮水身后走着。
一路无话,谢锦也在想着到时候见到花修该说些什么安慰话。
毕竟他被禁足了这么久,心情定是不好的。
想着想着,一个不留神居然撞上了暮水的背后。
谢锦赶忙将被撞得摇摇晃晃的秦楼月扶住,抬头向暮水说道:“怎得突然停——”
她猛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身影,口中的话倏地停住。
容惟许身穿一袭月白长衫正亭亭立在梧桐树下,春风拂过他的发丝,同色系的发带也随之飘舞,他就在那处静静望着谢锦,整个人烨然若神人。
谢锦一时间怔住。
那人的身影款款而来,直到暮水的一句“见过容王夫”,谢锦才堪堪回神。
她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容惟许开口:“你别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