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寅燊!这是在演戏!”疼痛与恐惧逼得莫妗笙大声喊。
凌寅燊倏忽睁开眼,松开了被他咬死的那块肌肤。
他看到莫妗笙痛苦的样子,头一次慌到话都说不出来,表情复杂又狰狞。
“cut!”
广播响起前,凌寅燊已经抱着被披风裹好的莫妗笙冲出了地下室。
“玉南风!快叫玉南风!”
凌晨3:44的夜,最终被凌寅燊惶急的呼喊彻底打破……
南风精神专科医院,是玉南风的私人医院,专门救治精神上有疾病的病患。
那日后的今天,天一亮,凌寅燊就来到了这里。
“阿燊,你接下来必须用药,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很糟糕了。”玉南风语重心长。
“那我会怎么样?”凌寅燊躺在躺椅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你是精神分裂的一种,控制的好跟正常人无异,控制不好可能会伤害你身边的人。”
凌寅燊苦笑:“也就是疯子是吗?”
玉南风没有说话,半垂下头,神色凝重。
少时,开口:“你跟方祖不一样,他是天生的疯子,你本来是个正常人,又是亲眼见证亲人的死去,又是带着仇恨度过训练营那些残酷的日子,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疯了。”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喝血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第一次喝血是什么时候吗?那是造成你会这样的导火索。”
凌寅燊怎会不记得。
有一次月末的考核,是在亚马逊丛林进行为时一周的大逃杀,当时他才十二。
他带着一个酷似他亲弟弟的弱小的男孩,一路厮杀过去。
最终他们被困在一个山脚,男孩没能挺过去,他为了活命,迫不得已吞食了,他的血肉。
也许就是从那时,他彻彻底底地迷失自我了吧。
玉南风看凌寅燊满面忧伤,宽慰道:“阿燊,你对现在做的每件事一定也很痛苦。但我所了解的你,并不是个坏人……”
“呵呵好了。”凌寅燊打断他,“你不用为我正名,坏事做了就是做了说什么都是借口,我是个坏人这件事,已经是个无法转圜的事实。”
凌寅燊自嘲一笑坐起身,拿起旁边的眼镜戴上。
玉南风抿了抿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笙笙那件事,一个人承担吗?或许告诉她你会好很多。”
凌寅燊沉吟,摇摇头轻笑:“她光是知道自己被领养的真相就这么痛苦,要是知道自己认贼作父十九年她会承受不了的。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我不想她也跟我一样……”
“那你复仇的事呢?”
“暂时不告诉她,她这么善良一定会很同情我,呵、要她同情我比要我死还痛苦。”他抬手抚上额头,“而且她知道了,我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因为我本来就是要报仇的。”
他顿了顿:“所以我希望她恨我,利用我,这样……”他笑容满载着哀苦的深情,“她就会记得我,需要我了……”
“凌寅燊……”玉南风看着凌寅燊的双眼抖动不止,满是震撼与怜悯。
凌寅燊看向他嗤笑一声:“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玉南风沉默。
“别可怜我,笙笙每天都在我身边,我现在很幸福。”他站起身,拿上旁边的花,“既然来了,我顺便去看看那个人,她最近怎么样?”
玉南风笑了笑:“她状态很好,吃得好睡得好。”
“太好了,谢谢你帮忙照顾。”凌寅燊说完,向着住院部走去。
一直走到其中一间病房才停下,他在门口整了整仪表,换上温和的笑。
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