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的是8g的录音笔,可以录的时间长着呢,我得做好万全准备,免得打草惊蛇。
郭于晴找的这家餐厅,比起上次那家的档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环境优雅,氛围安静,座位与座位之间相隔甚远,实在是个特别适合录音的场所。
我到座位的时候,郭于晴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微扬,神情闲适,颇有些温婉如兰的味道。要不是我见识过她演技爆棚的样子,我真心会觉得,这个姑娘她美好得像花一样。
郭于晴看到我,温声招呼了一声:“来啦!”一边示意我在对面落座,一边随手把手机放到桌上,喊过伺应生过来点餐,“excuseme,mayihavethemenu,please?”
我见识过她的变脸速度,所以对她这副温柔的假象已经有了免疫,倒是被她流利的英语惊得有些咋舌,直到伺应生过来把菜单递给我,我都还有点懵圈。
郭于晴一边用英语问伺应生话,一边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特别友好地问我:“需要帮你一起点吗?”
上回她约我吃饭,我当时就是让她做主点的菜,这会儿她特意选了家西餐厅,还跟我显摆自己的英语,摆明了就是故意的,我看了一眼旁边站得笔直的伺应生,黑头发黄皮肤的,显然也是中国人,把心一横,对郭于晴说:“谢谢,我自己来!”
我说完这一句,就低头翻开了手里的菜单……然后我就风中凌乱了,尼玛,一个开在中国的西餐厅,至于连菜单都是英文的吗?!
我憋屈得要命,可一想到对面等着看我笑话的郭于晴,我又不得不故作镇定。
好在菜单上有的套餐是有图片的,我指着上面一副类似牛排的套餐,对伺应生说:“就这个,谢谢!”
等各自点好餐,伺应生离开后,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郭于晴:“手上的伤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郭于晴微扬嘴角,声音仍旧是温温柔柔的:“那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后来旭东哥有找到你吧?”
我提她的手伤,本来就是为了奔着那天晚上的事去的,她这么配合,我也没理由还跟她曲曲折折地旁敲侧击,直截了当就说:“得了,这会儿没人在,你不用这么装腔作势,你不是说旭东心里只有你吗?不是很得意地向我炫耀他去帮你买卫生巾吗?怎么,这会儿反而跟我说不好意思了?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仅仅靠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让我心无芥蒂?”
我觉得我都这么直接了,郭于晴应该也没道理还跟我飙演技了,毕竟这会儿路旭东也不会出现。
但郭于晴却出乎我意料之外。
她很是无辜地睁大了眼睛,有些委屈地说:“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天晚上你把我推倒了,我怕旭东哥会怪你,还拼命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知道,你还是很介意我和旭东哥的那个约定,介意我当时说的旭东哥只是为了赌气才娶你,可那天晚上我也已经跟你道歉了不是吗?你就算不肯原谅我,也用不着这样冤枉我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郭于晴,简直要再次膜拜她的演技了:“你当自己在编剧本吗?那天晚上你怎么跟我道歉了?一脸挑衅地告诉我你使唤我老公了,告诉我我老公心里最在意的人是你,顺便还讽刺我我是在自欺欺人,这就是你的道歉?”
“还有我什么时候推你了?不是你硬拉着我,我至于甩你一下吗?我当时也没用多大力气,你根本是故意摔倒,还故意把手往花瓶碎片上割的,否则照那个猝不及防摔下去的力度,你的伤口能只是那么点,恢复能这么快?”这段话我说得很生气,但语气还算平和,主要是这种场合喧闹起来不好看,否则我都恨不得拍案而起,直接扑过去撕下郭于晴的一脸虚伪。
“嫂子,你怎么越编越离谱……”郭于晴简直要哭出来了,略带着三分委屈七分真诚的语气特别无辜地说:“我知道你还是生我的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让你相信我的诚意,总之我很抱歉自己曾经对你说的那些不恰当的话,我之所以主动找路伯伯开口认他当干爹,就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破坏你和旭东哥的婚姻……”
“够了……”我气的发抖,她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至于还不说实话吗?还是你自己入戏太深了,演得太逼真,陷在角色里都走不出来了?”
郭于晴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她简直可以自编自演一出四十集电视连视剧!
妄想拥抱你 140。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郭于晴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她简直可以自编自演一出四十集电视连视剧!
她听完我的话,居然装出一副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胸口急剧起伏着,咬着嘴唇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嫂子,我都已经再三道歉了,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追究你推了我害我手受伤的这个问题,你真的没有必要一直污蔑我!”
我简直都快让她气笑了,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的想到她该不会反过来要录我的音吧?
但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郭于晴已经再次开了口,“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肯定都不会信了,我也不强求,反正日久见人心,我也问心无愧!”
要不是被冤枉的人是我自己,我真想替她叫一声屈!演得那么真那么像,我都差点要怀疑是自己在诋毁污蔑她了!
郭于晴咬了咬嘴唇,一副凛然无畏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今天约你,主要是为了把这个给你!”
郭于晴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放到我面前,语气再次变得柔软:“昨晚旭东哥落在我那里的,我本来是要直接拿给他的,因为正好来这附近了,谁知打他手机关机,刚才到了他公司一问才知道他出差了,所以才打电话找的你。”
我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手表,还没从被她的演技激起的愤慨里完全抽离出来,就被眼前的手表震惊了,这确实是路旭东每天都戴的那块手表,早上他送我出门时我还问他怎么手表没了,他说可能忘在家里了。
我沉默了好久,很努力才能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心平气和地看着郭于晴问:“他昨晚去你那了?”
假如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