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有些惊讶,“这都行?”
沈念君脚步顿了顿,“不然呢?”
方才油烟滚滚,鸡蛋焦黑,倘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帮忙关火,沈念君指不定要把厨房烧了。
看她这么得瑟的样子,陈穗按耐了好半天,才没有一个冲动冲进房间门,把到底是谁大清早被叫起来煎鸡蛋这个事,全盘托出告诉卓翼。
于是等沈念君走到身旁,眯起来眼睛,“你是怎么好意思夺取别人的胜利果实,把别人辛辛苦苦煎的鸡蛋端到卓翼跟前借花献佛的?”
沈念君怔了一下,水葱一般的手,飘然放下干净的盘子和空了的牛奶杯,掀起来眼眸。
轻飘飘说:“就算是我把你叫起来,那也是我找人手帮忙,我准备的早餐啊。”
“你见哪个大厨,煎鸡蛋这种事还要亲自动手?”
强盗啊,典型厚颜无耻的强盗!
在卓翼养伤这两日,与画廊合作的钱老先生家人,主动打电话联系沈念君。
于是她亲自去了一趟老先生故居,老先生虽然去世突然,但两年前,应该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对身后事早有准备。
风和日丽的这天上午,三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在众目葵葵之下拿出老先生前立下的遗嘱。
高声朗读:“立嘱人:钱之柏,性别:男……”
简单介绍完籍贯和本人证件,看了一眼在场各位家属与沈念君等合作人,继续往下宣读,一语带过自己多年坎坷的经历与直系亲属都有哪些家人,才不紧不慢进入正题——
“从事画画40余年,略积攒一些家产,我已进入耄耋之年,现将我的家产做如数处理——”
略积攒了一些家产?
钱老先生一直都是这么谦虚,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名下五处房产,自住的南苑居房屋产权归妻子:范雨笙继承,另有一套位于贤郡御府的独栋别墅,亦归妻子:范雨笙继承,另外华瑞文化公司的所有股权,债券,以及我所存款,归妻子:范雨笙所有,百年之后随其意愿任意安排。以表达我对妻子多年陪伴的感激之情……”
介绍了子女的继承以后,又思虑周到的兼顾孙子孙女——
“在孙女:钱蕊蕊和孙子:钱书然未及25岁之前,所分得房屋产权,以及所有投资股份、证券、名下动产不动产,暂且由我妻:范雨笙代为打理,至孙女:钱蕊蕊及孙子:钱书然25岁之后,需在妻:范雨笙监督下,一个月内主动积极配合过户等相关手续……”
沈念君低眉顺目,这些乃钱老先生家事,与她无关,只是比较好奇钱老先生家大业大,怎么遗书里,就是没提那两幅画——
刚想到这里,律师继续往下念:
“另,名下近两年所著两幅画作:《回忆我的父亲》及《牡丹诗词似飞花》,版权归画廊代理方:沈念君所有,感激其在我年迈之时,两年间门的不断鼓励,才令我鼓起勇气重拾画笔,且感谢其多次大力宣传,为我在业内获得过高赞誉所费之心,完成我的多年夙愿!”
话音落地,除却知情的家人,众人一片哗然声。
沈念君何德何能,既然能继承钱老先生的两幅画作?!
一时间门议论纷纷,目光瞬间门聚集到沈念君身上。
沈念君完全没得到任何消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次过来整理钱老的身后事。
一不小心变成了,继承遗产?
愣在原地许久,她懵懂抬首,承接众人的目光洗礼。
钱老先生委实太见外,帮他再次打响名气,除了对他的欣赏,更多是为了画廊创收以及那点儿代理费。
艺术家就是艺术家,拥有最纯粹的情怀,相比金钱利益更在意荣誉感,做事情也更感性!
不过在场能懂钱老先生这种做法的人不多,家人没说话,外人却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沈念君到底什么来头?既然可以继承钱老先生的大作?”
“宁北沈家的女儿。”
&nb
sp;“现在又是卓家的小儿媳了,身份地位不一般……”
这人本来有些肮脏猜测,听闻沈念君身份不一般,对女人那点天生不尊重的想法这才打消。
可以想象,倘若今天站在这里的沈念君没有尊贵的身份地位,要承受多少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