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颂当即一脚迈入。
她以为会看到傅凌砚包养的小三,亦或是一个人的存在。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块碑。
立在窗边,上写:亡母阿纯之墓。
黎颂愣住了。
傅凌砚走过去,将一束百合花放在碑前。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既然来了,就让她看看你吧。”
黎颂有些无措。
她频频看向傅凌砚,迟疑道:“为什么你没有给你母亲买块墓地?连遗照也没有。”
傅凌砚俯身,将碑石擦拭干净。
“她说,以后有钱了要给我买高楼,和我一起住,一起看日升日落,我觉得比起墓地,这里比较好。”
黎颂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总觉得“阿纯”不像是傅凌砚母亲的大名。
她还没问,傅凌砚便道:“我不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她从来不肯说自己真名叫什么,那会让她想到被拐去大山之前,光明灿烂的人生。”
黎颂有些错愕。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
她以为傅凌砚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仅仅是因为出生在比较落后的地方。
原来,傅凌砚母亲是被他父亲拐去山里的。
黎颂想说点什么,却无法开口。
今天的傅凌砚格外有分享欲。
他走到黎颂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以前说,想了解我的过去,现在还算数吗?”
黎颂抬头,对上傅凌砚深重的目光。
她明明应该说不算数,却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缓缓点了头。
傅凌砚就拉着她到窗边,去看窗外被阳光洒下,变得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记事起,就没见过那个男人,母亲说他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出山打工赚奶粉钱了,自此三年渺无音讯。”
记忆被拉回到那座云雾缭绕的大山,傅凌砚闭了闭眼。
他记得自己身上的干草衣服,记得母亲每天背着背篓去采草药下山卖钱。
记得母亲坐在月下发呆,喃喃说她想家,想爸妈。
后来再大些,他上小学了,许多事情可以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