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油艾丝……”女孩咬咬嘴唇,放弃了模仿。“在什么地方?赶车要走多久?”
后面那句我没听懂,叹口气,想想该怎么回答前面的问题:“在对面……过很多很多水的地方便是。”
“哦,原来是海外异邦,看样子得坐船……”慧妃露出一副懂了的神情点点头。
“咳、咳……娘娘。”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坐在附近——手里抱着一把奇怪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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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尚昕见这情势忍不住作一声,引起慧妃的注意——
“娘娘,今日授课已毕,您又另有事务,尚昕就此请退了。”
管悦伊半张着嘴,似乎惊讶的神色:“颜师傅这是作甚?我今日好容易盼到珀希前来,为的就是听他一曲奇乐,更兼让颜师傅也一同开开眼不是?”
颜尚昕微微一丝冷笑,上前作揖道:“谢娘娘美意,只是尚昕不懂所谓番国奇乐,亦无心赏析。勉强留下,只怕坏了娘娘雅兴。”
“这是从何说起?你俩俱是乐工,这音律之事无分地域,便是好听即可,怎说是无心赏析呢?”管悦伊年纪虽小,但说话亦有其在理之处,只是她不懂这里的人情世故,未免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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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颜尚昕又说:“启禀娘娘,非尚昕不陪娘娘赏乐,只因家父卧病在床,尚昕须及时回家照看,岂能为着玩乐之事失了孝道?”
管悦伊听到这样的话,终于松了下来,抿抿嘴唇:“也罢。凡事孝敬为先,你还是先回了吧!代我问颜老乐师好!愿他老人家早些康复。”
“娘娘此言差异,”颜尚昕冷笑着摇头。“家父已被圣上革职,如今已不再是宫廷乐师了。”说完,斜眼朝站在一边不知所谓的珀希看一眼。
“唉,你一说我才想起……”管慧妃失落地喃喃。“如此,我这里送些补品与你带回去给你父亲,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在下谢娘娘恩典!”颜尚昕当即半跪下给慧妃作了个揖,随即起身,抱着琵琶就要离去。
“不要走!”
颜尚昕倒是站住了,只是用来看着那只拉住他袖子之手的主人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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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出那个人要离开了——那个刚才弹奏音乐男人——终于不顾一切地上前拉住他。是的,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冒失,但谁能理解我此刻的冲动呢?
“请不要走!”我又重复了一遍请求,语气更诚恳些。
这个男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岁多一点,穿着跟我很像的衣服;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高,大概要矮点,长得也还不错。也许是我真的太卤莽了,他用一种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我终于松开了手。
“抱歉……”我尴尬地道歉。“我……我想与你说话。”
“哼,在下何德何能,承蒙大人您相与交谈?”他笑得很古怪,似乎带着讽刺。
“我……想听你的……弹琴。”我不明白他说的话,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先给出来。
他看我的眼神更怪了,似乎在猜测,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足够诚恳,我努力不去回避他的视线。
“呼——”又是冷笑。“大人自己不就弹得一手妙曲么?莫不是想看在下的笑话?”
“我不懂……你的话。”越来越觉得艰难了。“我只想听你的弹琴。”
“哼,装疯卖傻!”他说完这句,甩一下袖子,转身就要走了。
“站住!你说什么呢?”福乐尖利地嚷着,拦住他的去路。“你刚才说我们大人什么话?!”
“呵,奴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