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了最后两个装着红铜和黄铜的大缸,百羽说道:“骆驼爷,那两个缸里都有东西。要拿出来,你再搬。”
骆驼爷把那个装着黄铜的缸,拉着口沿晃动了一下说:“这个不用往外拿。”
说着脱了棉衣,里面只穿了一件前胸有两个大窟窿的套头衫。
只见骆驼爷右手推动缸沿,使一边底部离开地面,左手伸入缸底,右手抓牢缸沿,说了一声:
“起。”就把大缸搬离了地面。
只见骆驼的胳膊和手上的青筋虬起,肌肉线条凸凹有致。
一种力量之美,呈现在大家面前。
进了南边屋子把大缸放下,又移动了一下靠近墙根。
回到北边厢房,骆驼指着装红铜的大缸说道:
“这个我搬不过去,拿出一点来吧。要是有把手,我也能弄过去,但是大缸太滑了,不好抓。”
里面的铜再加上大缸起码有四五百斤了吧?
要是方便用力,也能弄过去?王兵和百羽更吃惊了。
王兵、大茹帮着把红铜往外拿,拿了不到一半,就被骆驼制止了。“不用往外拿了,我可以搬动了。”
搬完,骆驼遗憾的说道:“我长期挨饿,没力气了。要不然,这个缸的东西根本不用往外拿。今天中午吃的挺好,晚上还能吃个饱饭。多亏了小羽。”
说完眼睛望天空,似乎有些湿润。
“骆驼爷,高粱米你们家吃的惯吧?”
“有高粱米吃就不错了。十多年前,我们连榆树皮都快吃完了,就差一点没被饿死。这些年,我也是常常半夜里被饿醒,胃里被饿的疼痛的感觉你们是没有体会过啊。”
“这样,第一个月大茹和满仓的钱我给一半,剩下的钱我给你拉点高粱过去就算工资了。”
“你看着办吧,反正大茹和满仓都跟着你干了。你也想办法给我找个活,在队里半死不活的日子常常让我绝望。”
“行不会时间太长,用不了半年。”
百羽看了看时间:“姐,去炒菜吧。今天只有你和大茹去拉废铁,王兵和骆驼爷还要卸拉煤的汽车。
等会你们先到供销社再买两套被褥,包括床单,要双份,我马上给你钱和布票。”
“还买被褥干嘛?”
“今晚骆驼爷要住在这里,汽车回去坐不下。以后再有人来就不用去买了。”
骆驼听到了百羽和百卉的对话,忙说:“小羽不要瞎花钱。我今晚就走,不在这儿住。”
“可是汽车坐不下啊。”
“那我在车厢里,反正回去也是空车。”
“在车厢里还要吹冷风。那太冷了。”
“我什么罪没有遭过,这点冷算什么。”
“住一宿吧,明天坐火车回去。”
“还要买车票,又要耽误一天工,还是算了。”
百羽又看看表,下午三点半了。
“菜炒好了吧。炒好了就吃饭吧。”
“马上就好,我还熬了一点小米粥。”
把干粮、饭碗都端到东屋里放在长桌上。
等到大茹把炒白菜夹酸菜端上来的时候,百羽说道:
“来来,把这个筐子单独放在一边,我数一下,一共二十四个,这个筐子别人别动昂,就归骆驼爷吃,我看看骆驼爷到底能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