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是要告诉我,你没有别的办法了?”
季仲烊在一旁答道:“死士衣着为棉线与麻绳交叉而织,这种织法盛行于苏杭一带。”
姜铭扬眼皮直跳,“仲烊小弟,这能说明什么?”
“这种棉布在苏杭不算什么,到外地于平民间还是少见,能穿在一帮必死之人身上,可见……”
“可见什么?”
姜铭扬五官肃穆,“季大人,小心祸从口出。”
季仲烊眼皮微敛,“卑职劝都督如实向上禀告。”
“我自会向上据实禀告,绝不如季大人夹杂个人猜测。”
沈嫣凉凉地看向姜铭扬。
与季仲烊对峙的姜铭扬隐约感受到身后的凉意,他微不可察地侧首。
是沈嫣在看他,且一动不动。
他僵硬片刻,咬了咬牙,对着沈嫣叩首,“臣这就将此线索奏禀圣上。”
沈嫣颔首,竟微微一笑,“刚才观都督与季大人争执,倒是让我好奇了,都督是觉得季大人言指越王吗?”
“难道除了越王,无人居住苏杭?还是除了越王,无人会刺杀太子!”
到最后一句,沈嫣言辞锐利,语气威严。
姜铭扬莫名地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手心开始冒汗。
“臣并非此意,越王与太子一母同胞,怎会起此歹念?”
“哦,你在为越王作保吗?”
沈嫣死死地盯着他,“我在问都督呢。”
姜铭扬狠狠一咬牙,“臣不敢。”
沈嫣身体后仰,看着椅背,“我曾听殿下提起过姜都督,说是姜家传承百年,簪缨世族,可年轻一代里唯姜都督文武双全,有封相拜将之才。”
“殿下如此说,我自然信的,依都督所见,那就在上奏文书中,加一句,请越王长史进都城分辩此事,可好?”
姜铭扬心神巨震。
只要越王长史进了都城,就成了嫌疑犯。
除非最后找到真凶,还越王清白。
可越王清白吗?
越王这些年的举动只要摆在明面上,妄想夺嫡的罪名就跑不了。
那么,即便是萧逸宸有不测,越王也会丧失继承权。
届时,储君候选人只有晋王、吴王。
晋王与东宫交好,沈嫣与孩子在晋王手下定会受到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