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被迫同他一起来到了粉金楼。
今日凌阳公主出宫来逛,粉金楼一大早就清了场,在门口挂上了暂不接待的牌子,不知道俞慧雁是怎么闯进来的。
此刻她正被凌阳公主五花大绑,踩在脚底下,脸贴着地面,毫无尊严地匍匐着。
如一条丧家之犬。
凌阳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乃皇后所出,她上有父皇母后的疼爱,下有七个哥哥的偏宠,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子,连自己的大姑母长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公主息怒,不知慧雁如何得罪了公主,在下先替她向您赔罪。”
梁屿舟不卑不亢,虽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
凌阳公主见惯了卑躬屈膝的奴才,十二岁时第一次见到梁屿舟,就被他身上清傲的风骨所吸引。
当时他入宫做哥哥们的陪读,在一众尊贵的皇子面前,身姿挺拔修长,如芝兰玉树,非但不输贵气,更多一份清雅卓然。
在世家子弟中,更是鹤立鸡群。
凌阳公主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梁屿舟,公开场合大胆示爱,多次表示愿意下嫁。
这不是什么秘密,京中人尽皆知。
传闻皇上经不住凌阳公主的撒娇请求,原本都已经要下旨赐婚了,可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后来宋挽初以正妻的规格被抬进国公府,凌阳公主还扬言要大闹婚礼现场。
但一听说宋挽初只是个妾,这位小姑奶奶才作罢。
皇上赐宋挽初为国公府贵妾,而非正妻,除了给反对这桩婚事的嘉和郡主一个面子,未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受了情伤的小女儿。
“梁二哥哥~”
凌阳公主一见到梁屿舟,立刻收起脸上凶巴巴的表情,朝他眨着星星眼。
“呜呜呜,表哥,公主把我踩得好疼,你救救我。”
俞慧雁脸上还带着鞋印,可怜巴巴地呜咽着。
“公主,慧雁体弱,无论她所犯何错,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马。”
凌阳公主把脚从俞慧雁的脸上轻轻抬起,却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她笑嘻嘻地,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好呀,梁二哥哥,饶了她也行,你娶我做正妻,我就既往不咎,留她一条贱命。”
梁屿舟眼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眼神在宋挽初脸上停留片刻。
宋挽初不解其意,他不看俞慧雁,看自己干嘛?
见宋挽初毫无波澜,梁屿舟压了压唇角,似乎有怒气。
“敢问公主,慧雁如何得罪了您?”
他故意绕开凌阳公主的问题。
凌阳公主朝趴在地上的俞慧雁翻了个白眼,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哼,本公主就是看她不顺眼!”
在凌阳公主眼里,俞慧雁就是从小到大无耻地赖在国公府,占了梁屿舟青梅竹马的名头。
坊间到处流传着二人的爱情故事,什么郎情妾意,长亭送别,雪夜送炭……听得人火大。
偏偏梁屿舟还处处护着俞慧雁,凌阳公主就更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