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有兄弟,在朝为官时,由于耿直不阿,过于清流而没有朋党,交情好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
“会不会是舅爷或者舅太太吩咐人来过?”
南栀合理地猜测。
宋挽初缓缓摇头,“若是舅舅或者舅母,一定会提前告知我,咱们今日拿着修坟工具出门,舅母是看见的,若是她命人修过,也该提醒咱们。”
往年也是这样,好多次她来祭拜修坟,都发现坟已经修过了。
那时候她人在国公府,以为是舅舅或者舅母来祭拜。
如今看来,也许并不是。
三年来,一直都有一个人,虔诚地祭拜父亲。
宋挽初一时猜不出他是谁,但心中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还记得,父亲是一位为国捐躯的英雄。
……
一路回到城中,宋挽初和两个姑娘都热得不行,一身的闷汗。
“咱们去翠凝楼喝杯冰茶再回去吧。”
素月从蔫蔫的状态中回了血,“翠凝楼的冰镇盐渍话梅最好吃,最消暑了。”
小姑娘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去往翠凝楼的路上,祁家的马车走在一个长队的后面。
长队所经之处,宋挽初听到人们议论纷纷。
“俞小姐还真是挺有排场的,昨天还因为嘉和郡主讨要聘礼给她充嫁妆的事情被笑话,今儿长公主就给她添了妆。”
“长公主出手真是阔绰,我刚刚数了,整整一百抬呢!”
“听说,梁二爷怕俞小姐被人耻笑,丢了面子,去求长公主这个媒人做主,长公主是看在梁二爷的面子上,才给俞小姐添妆的!”
“梁二爷,对俞小姐可真是体贴入微啊!”
这些话一阵又一阵地往宋挽初耳朵里飘。
如同海浪,猛烈地冲撞她的心墙。
敲锣打鼓送还聘礼,是宋挽初自己的主意。
嘉和郡主妄想用她的聘礼给俞慧雁充当嫁妆的消息,也是她派人散布出去的。
她就是想让俞慧雁也尝一尝,被人耻笑的滋味。
但是,她笑得太早了。
梁屿舟怎么会任由俞慧雁被人耻笑指摘呢?
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必定用尽全力去呵护。
那样清冷高傲的一个人,为了挽回俞慧雁的名声,竟然愿意去求长公主。
看来,终究是俞慧雁笑到了最后。